闹的孩子们。他们好像是在玩着捉迷藏游戏,短短的手臂手忙脚乱地来回挥动着。
其中,还有一些眼熟的小孩。那是在刚刚入学的私立小学里上学的同班同学。大概是因为已经玩腻了捉迷藏,想到了新的游戏吧。
“抓住,‘这只手指’”——。
一个孩子这样说着,高高地举起食指,然后其他的孩子们很快就扑过来。
公园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这边。
其中也有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站在人口处的自己。
自己——。
放松了一下抱着药的手腕,然后怯生生地向着公园那边伸了伸手臂。
咬着嘴唇。
手——放了下来。
孩子们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离开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重新回到了新的游戏中。
我为自己没能迈出最后一步而伤心,而觉得可怜,而感到羞愧。而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公园。
因为——。
母亲吩咐我要早点回家。
医生告诉我避免剧烈运动。
但是我深知,背后响起的欢笑声中并没有夹杂着这样的理由。
这次抱着小药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没有再仰头看天了。
接下来,一定——。
这样想着,我将自己没有勇气的一面隐藏了起来。
在经常请假的小学里总是能听到笑声,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加入到那个圈子里。
到了中学,就被关到了医院里。
和小时候相比,唯一的变化就是怀里抱着的东西从小药袋变成了一本连环画。
“抓住,这只手指”——。
那个时候抓不到的指头,现在也一定在什么地方被笑声所包围了吧?
自己已经无法再一次抓住它了。
因为自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一。
虽然体温应该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为什么眼泪是温暖的呢?
感觉到了眼角的泪水,她醒了过来。
“……”
随后,用睡衣的衣角擦了擦眼泪,掀开毛毯坐了起来。
做了一个讨厌的梦。
脸颊很热,头脑也浑浑噩噩的。
可能是又发烧了。和迟钝的思考能力相反,身体却像羽毛一般轻飘飘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飞起来,跑出去的似的。——如果真的全速地跑起来的话,可以甩开倦怠的头吗?
甚至对毫无意义的妄想也已经习惯了。
实际上,如果真的跑起来的话,“医生”一定会生气的。不要说那样做了,连五十米都跑不到,心脏就会悲呜起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厚厚的窗帘的缝隙中射进来一道清晨的阳光。
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手摸索着水瓶。
咚——从那种硬硬的触感来判断,它应该比用习惯了的水瓶要重。
那是一个像细长的棒子般的物体,大小和折叠雨伞差不多。
“……?”
在触摸的瞬间,棒子的表面到处闪耀着银色的光辉。
棒子本身就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然而,勾画出复杂的花纹,随后又消失了的光辉,总觉得好像很熟悉似的——。
“‘医生’……?”
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
“——喂,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突然,视线变亮了。
没有敲门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
“……”
不对。
太不对了。
因为朝阳变得明亮的空问,和脑子中想象的完全不同。
自己睡着的不是弹簧床,而是铺在榻榻米上的棉被。
遮住窗子的也不是窗帘,而是旧式的隔扇和滑窗。
自己所处的地方也不是煞风景的病房,而是宽敞的和式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照片,还有没有统一感的海报。
而且,迎接自己的不是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
“……”
“……”
眼睛睁得比以往都大,凝视着那个人。
一个少年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这边。
“哎呀?”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