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年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小光低声重复了一遍.
在这条街上诞生的附虫者
背负着无法挽回的命运的那个附虫者,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除了被抹消自身存在之外.并没有別的路可以选择。
先是毫无道理地被变成附虫者.接着又无可奈何地被迫沉眠下墓碑之下。光是回想起耶一瞬间的光景.小光就感到胸口被紧紧勒住了一样。
仿佛要挥去痛苦的回忆一般.小光马上转过身走了起来。
关于在那一天消失了的那个附虫者的事。就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
这条街道上依然是流淌着极其和平安稳的时光。
跟至今为止一样.以后也会永远持续着平凡的日常生活。
小光为了继续度过安稳的日子,就只有尽可能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
她的事务所就在车站前马路的尽头.行人和霓虹灯都相当稀疏的里巷中。
尽是空屋的杂居大楼.墙壁上出现了裂痕,电梯也没有运作,配置在楼梯通道上的照明灯闪烁着虚弱的光芒。无论是哪个角落都充满着霉菌和尘埃的味道.
打开大楼入口的邮箱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大大的信封.寄信人是大楼的所有者也就是她目前租借的事务所的屋主了.
打开信封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张催促缴交滞纳款项的通知.而且还附带了强制撤离的相关证明文件。
小光无言地把信封藏到了纸皮箱里面。
登解楼梯的脚步似乎比往常更为沉重.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这只是因为疲倦而已。
在生锈的事务所门口.挂着一个写有.便利服务店KIRARI!OPEN的挂牌。
在出门的时候.她应该是把牌子翻转为CLOSE才对。扭动了一卜门把.发现门也打开了。
走进门里面.有一个换鞋的区间。面前是一道用磨砂玻璃做成的门,旁边还有个古典式的门铃。
小光穿过了玻璃门,沿着通道正进里面。
嗯?
来到客厅后.只见眼前展开着一幅奇妙的情景。
来客用的沙发和餐桌.放有文件资料的书架都跟往常无异。因为给委托人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所以就勉强在这个房间里布置了一些高价的摆设。
客厅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地所熟悉的打工少女.虽然颜色艳丽的运动衫跟她非常合衬.但是现在的她却仿佛正在高呼万岁似的高举着双手一动不动。
另一个人是浑身包着绷带的男孩子。头和脸被包住了一半.脖子和手脚等等全身的各个位置都包满了绷带.
啊.那个你回来啦。
仿佛忽然回过神来似的,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向小光说道.那清晰的语调令人难以相信他正处在重伤状态.大概是身体本来就很健壮吧.
你已经能起来了吗.大助先生?
听小光这么一问.药屋大助马上露出了苦笑。
如果光是躺着的话,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是吗。
由于偶然不,由于某个必然的缘由而挽救了濒死的他。不过还没有同清楚他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要进一步深入了解的话。还是等他的伤势好转之后再说吧.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F来.他们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一动也不动的少女身上.
被车辗过的青蛙?
小光稍微思考了一下.指着少女说道。
少女依然一动不动.
跳伞的描鼬!
小光继续以认真的表情提出了新的主题。
不、不对吗?那就摆出威吓姿态的美国卷发女!
正在模仿摔角选手的袋鼠?
药屋大助也加入了进来.跟小光两人一起继续猜想了起来。
被抢走眼前美餐的短脚狗!
太可惜啦.汪!嗯.不对!怎么全都是些小动物!
少女突然间动了起来。她把手里拿着的止血贴啪的一声丢在地板上。
看来,她在僵硬起来之前,似乎是在给大助处理伤口。
真是难以置信!
难道是跟大助吵架了吗?
少女很愤慨似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放在餐桌上的报纸抓了起来。从腰上的笔袋里拿出了透明胶,把报纸贴到了墙壁上.
怎.怎么厂?
不要在意.她经常都会这样干的。
小光把抱着的纸安箱蘸到了房间的一角,然后走进了睡房。
狭窄的房间里就置放着床铺、电脑和落地镜这几件东西。在窗户外面,由于跟旁边的楼房只相隔了几十厘米.听以完全看不见星空.只能看到对面的墙壁。
打开衣柜一看.只见里面挂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