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染成了橙色。
哈哈哈
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就连自己也搞不清楚。浮现在脑海里的.是直到去年为止都是自己同班同学(虽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同学)的那位少女所绘画的夕阳图.
利菜所看到的景色会不会就是这样的感觉呢
在发出呢喃声的同时.他的身体忽然倒了下去,从下水道滚落到河边。
当他伸出手来想要爬上河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抓着的东西。
原来他还拿着属于特环装备的防风眼镜。就连他自己本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拿着这个东西。大概也可以说只是错过了扔掉的时机吧。
他摇摇晃晃地走在杂草丛生的河堤上。身上穿的衣服都沾满了污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当然,他的身上并没有带着钱。
啪沙!整个人倒在了草地上。
虽然因为难以忍受痛苦和恐惧而逃了出来.但是他既没有可以去的目的地.也没有丝毫体力。
完全想不出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在痛苦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人们。
名为土师圭吾的年长青年,应该还没有从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曾经是自己战友的狮子堂戌子也已经死去,那位过去曾经多次面向烦恼不已的自己露出笑容的使枪少女就算现在还在这里.也不想让地看到这样的自己。
但是.在他回想起土师圭吾的时候,脑海里就回响起了他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过的一句话。
我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万一你遇到困难的话.也可以试试找她帮忙呢。
面对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浅笑的圭吾.大助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是不用你多管闲事,对吧?
被抢先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大助赌气般地摆出了无视的态度。
那个男人无沦什么时候都能准确推测到将来发生的事。对不管怎样也说不上脑子灵光的大助来说.青年那种有着先见之明的智慧简直就跟预言没有区别.
土师圭吾会不会早就预见到了大助现在的状况呢?
明明既爱说谎又难以捉摸.但是令人感到矛盾的是.他同时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如果那个男人曾经这么说过的话.那就一定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吧。
大助马上站起身子,迈出了脚步。
要是就这样躺在这里不动的话.就一定会被东中央支部的人追上。只要趁现在突破了东中央支部的搜索网.也许就能够逃脱出去、
他想起土师曾经告诉过自己的那个地方,抬起了脸。
那条街道.应该就在贯穿樱架市的那条河的下流附近。
由于疲劳的关系.身体根本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向前行走.双脚就好像被无数人紧紧抓住一样沉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定就是至今为止被他伤害过的人们了.
即使如此.大助还是沿着草丛走到了河的干流,注视着问边的水面.
上面倒映出自己被圬水弄得蛀兮兮的,衰弱到极点的瘦削脸庞:
毕竟也不可能用正常办法来逃脱特环的追踪
就算是跑着逃走.甚至是飞着逃走.也是早晚会被发现的。既然如此
大助落到河里的声音,被驶过铁桥的电车声音掩盖过去了。
他正随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漂流而下。
从旁人眼里看来.那样手恐怕就跟一块破巾漂浮在水面上差不多吧.
夕阳西下。天空中浮现出点点繁星。
霉边只听见夜幕河岸上的虫子呜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耀眼的太阳慢慢升起.
到了红日西斜的时刻.破布被一块突起在水面上的岩石碰了一下。
不过那也仅仅是改变了一点方向而已.正当河水即将再次把身体冲走的瞬间一条手臂抓住了那块岩石。
呼啊!
他从水面上抬起了脸。一边喇烈咳嗽着,一边紧紧抓住了岩石.
水的深度已经变得相当浅了。他一站起来。内心就涌起一阵笑意.
我原来还活着吗
他似乎已经整整昏迷了一天。
他哗啦哗啦地从河里走了出来.抬头向着远方的车遭看去。从道路标志来判断.他知道自己已经寓目的地相当接近了。
好像应该是第二街吧
挂在他脖子上的防风眼镜。正不断地住地上滴水。他低垂着脑袋。在沙地上往前迈着步子。
这时候.他却听见了不属于自己的另一个践踏在沙地上的脚步声.于是抬起了头。
看到背对着火红夕阳的那个人.大助不禁皱起了眉头。
穿着写满英文标记的牛仔裤的双脚显得相当修长.如果并肩而立的话.大概要比大助高出半个头吧。穿着同样写满了英文标记的T恤的身体量得比较纤瘦.双手的手肘和手腕部分都缠卷着黑色的纽带.就好像手铐一样束缚着他。
更吸引大助注意力的.是他戴在头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