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特别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呢?”
被自己所深信的人先走了一步,有一种仿佛被整个世界背叛了的心情。
即使是现在,这个心情也没有改变。在至今为止围绕着<虫>展开的战斗里、以及接下来也应该会持续下去的未来之中,她都是必须要活下去的人。
被留在世上的有夏月,已经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才好了。
她的死,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致命伤。
“那个女孩,两眼天生就看不见东西——”
但是,却出现了一个代替他哭泣的少女。
土师千莉。
——如果有夏月你哭的话,我也笑不出来啊。
千莉把有夏月的痛楚分成了两半。以自己接受痛苦为代价,挽救住了本来已经面临崩溃的有夏月的心。
所以,有夏月才能活到现在。
尽管失去了一半的心,踩着缺乏平衡感的步伐——也还是能勉强向前迈进。
“她是我的恩人。非常温柔,就连无法说出求助之言的人,她也会伸出援手。我是被她挽救的人之中最后的一个幸存者啊。”
幸存者。
这种说法完全没错。
自己的好朋友绪里,直到临时前的瞬间也都在保护着千莉。绪里的真正能力,应该是操纵多数只<虫>的类型吧。如果是他在最后的一刻觉醒过来的那种强大力量的话,也许会比有夏月更适合作为保护千莉的力量。
因为得到了千莉的帮助,所以这次就反过来帮助她。
在如此发誓的同伴之中,只不过恰好是有夏月幸存了下来而已。
“是恋人吗?”
听了爱恋的问题,有夏月不由得回过神来。
“也、也不是什么恋人的啦……”
脸上突然有点发热。为了隐藏内心的动摇,他用汤匙插进布丁里搅拌了起来。
千莉纯粹是自己必须保护的好朋友。
可是,自己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发展为那样的关系。如果两人的关系要再向前迈进一步的话——恐怕就只有等到不需要继续战斗的时候了。在脑海中描绘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未来情景,脸上就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
“只、只不过是觉得,也不能一直这样子下去啦。如果真的想要保护她的话,就要花上一辈子……这么想的话,也就只能得出唯一的结论。这种事,最重要的应该是双方的想法吧?我想应该也不是没有机会的。而、而且也经常牵着手……虽然那只是因为她眼睛看不见的关系,但是如果被讨厌的话,也不可能自然而然地牵起手来吧?在那种意义上,就应该比别人更——”
面对一边傻笑一边搅弄着布丁的有夏月,爱恋挪开了相机的镜头。
“CUT。感觉好恶心……”
“咦?不是吧,我这么恶心吗?”
无视着大受打击的有夏月,把相机对着操场的爱恋补充了一句解说——以口头的方式把今天的日期和摄影场所记录了下来。
“对秘密组织派遣而来的代理执行者——绪方有夏月的采访就到此结束。”
“那个设定,现在还有效吗……”
“另外,摄影和采访者是——”
爱恋那平淡的口吻中,没有一丝起伏。那不带感情的机械性解说词,传进了手上的小型数码相机之中。
“‘记录者’。”
有夏月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本来还以为爱恋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真正的记者’之类的自我介绍。
“不用把爱恋的名字记录下来吗?”
“我的名字,无论对过去还是未来都是不必要的东西。作为真正的记者应该留给后世的东西,就只有自己记录下来的‘真相’而已。”
大概是爱恋自身的特别讲究吧。她说完,就用熟练的动作再次更换了一张记忆卡。
“拍到了很不错的映像,谢谢你。”
“嗯——那样子真的可以吗?”
“对,能让真正的你自我显露了出来,这就是我的实力了。”
点着头的爱恋似乎感到心满意足了。
有夏月不禁苦笑。像这样子正视自己的状况,也的确是很久没有过了。心中也产生了一种舒畅的爽快感。
“啊,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呢。今天放学后,要到哪儿去招募成员?去正门吗?还是到停车场附近好呢……”
“招募成员,已经不用了。”
“……咦?”
“光依靠口头的招募活动,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们是报道社,能驱使人们行动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有真相而已。”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爱恋虽然没有说过任何具体的方案,但是她陶醉在自己话语中的时候,实在无法预测到会跳出些什么话来。
“要揭开‘魔王’的真正身份。”
在爱恋举起的照相机镜头中,映照出绷紧了表情的有夏月。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