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下定决心战斗的表情——但是,那决不代表有着打倒对手的决心。
“……呼——”
〈彼方〉吐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来。他看到了诗歌的心中某种无聊的感情,头脑开始冷静下来了。
“逃走、吗……在不杀掉我的情况下……吗?”
“……!”
诗歌的动摇十分明显。
“战场之中最早死的就是那些心存迷惘的人你根本没有战斗的意志。有的只是天真……难道你就那么担心对手的安危吗?伤害对方、还有自己受伤这种事,难道就这么值得害怕吗?还是说……会让你想起某个受了伤的人?”
诗歌的脸上的动摇开始渐渐扩散。
“你还真是不成气候啊,〈冬萤〉……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老实说你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过你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是站在‘中心’这个立场上的啊。”
“中、中心……?”
“也就是说你是特别的。光是站在那里,就会以你为中心引起纷争。这个国家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的……每次战斗爆发的时候,你都打算这样子天真地对付过去吗?纵容自己不去战斗,甚至还打算请求敌人放过你……这样的你,今后不知还会带来多少腥风血雨。像你这种家伙,只会一直不停地引发战火而已……”
〈彼方〉一边说着一边无防备地走向诗歌。诗歌则是一连害怕的表情——不,应该说是困惑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你是不是觉得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为你结束这场战争?除了你之外的某个人?在那之前,会有多少士兵变成炮灰?在没有人知晓、没有人发现之前死无全尸?你们这些站在‘中心’的家伙,难道还以为他们都是在为了自己战斗吗……?”
“……!”
诗歌的表情扭曲了。发出了无声的悲鸣。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什么的关系系吧,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对……
〈彼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他一路过来看到无数的人在战斗之中生存,在战斗之中死去。还有的同伴死得一文不值。就像他那因为追寻堀崎梓而变成了缺陷者的他们队伍中的同伴一样。如果说堀崎梓的目的是诗歌的话,那么不就等于他们是因为诗歌才会丧命的吗?
——不对……我已经发觉到了……
〈彼方〉的心中仍然残留的冷静部分在呢喃。
我……除了战斗之外没有任何价值的我,已经发觉了……我一直相信魅车八重子会给予我战斗的机会,所以战斗到现在……因为相信魅车八重子,所以现在除了战斗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了……即使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死在战斗之中,可是我还是无法停止……而这种行为。一定是最为恶劣的行径……
和心中的独自相反,〈彼方〉的嘴巴却擅自动着。
“我曾经见过一次‘郭公”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但是他和你不同,有那种要让战斗结束的意志……”
“‘郭公’……君?”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以你为‘中心’的战斗,今后也会继续持续下去。但是如果真的有一天会结束的话,那也一定是……你有了结束这场战斗的意志的时候吧……”
〈彼方〉的身边出现了双头的蚰蜒。它张开巨大的嘴巴,把滴着毒液的牙齿对准了诗歌。
“我……会结束战斗……”
“没有这种意志的你,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只要你还活着的话……像我这种没有意义的炮灰,相信站在‘中心’的某个人,除了战斗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的人还是会不断产生的吧……”
追求战斗。
相信那个能够给予自己战斗机会的魅车八重子。
那么,魅车八重子真的会给自己什么吗?即使有,那也一定是死亡而已。但是即使明知道这个结果,〈彼方〉还是只能选择战斗。因为那是他的梦想,他存在的唯一理由。
像我一样,抱着没有救赎的梦想的人——
“你和魅车八重子一样。”
“……!”
“只会引起战斗……却根本没有结束战斗的意思。”
诗歌像是受到了冲击似的整个人僵硬了。
——那只白猫在笑。
也许它和〈彼方〉一样,已经完成了某个人给它的使命了吧。
那只猫和〈彼方〉所不同的地方,在于是否直到最后都相信着自己所信任的、赋予自己使命的人、会实现自己的愿望;相信那个人会把自己的人生,一直延续下去。
〈彼方〉一定无法像那只猫那样笑吧——
“我改变主意了……你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对于诗歌的憎恨,已经膨胀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
自己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早已经没有资格再回去了。但是只要眼前的少女还活着,像〈彼方〉这种除了依靠战斗活下去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的可怜炮灰就会不断出现……
“这个距离的话,要杀你很简单。完全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在你使用力量之前扭断你的脖子。本来我是打算用你来引堀崎棒出来的……但是这个时候,她应该也不会介意你是否已经变成尸体吧。我会完成抹杀堀崎梓的任务,然后回到本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