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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啊,这个问题?我是不是很奇怪?
千晴向着那没有实体的谁问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整理起资料来。
三人同心协力完成了所有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把校舍染成橙色的黄昏时分了。
跟步和直树一起肩并肩走出校门的时候,千晴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半年来。都承蒙你们照顾了。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你们啦。
看见她笑着这么说了一句,两位少年都似乎有点感动了。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害羞似的笑了起来。
不,我很开心啊。请记住,我们已经约好了啊。在新学期开始后,要继续保持这个成员组合哦?
嗯,如果可以的话就好了。
再见啦。
大家辛苦了。
千晴向他们挥手道别,然后就走出了校门。
是不是该先把书包放回家,然后换了衣服之后再外出呢?千晴有点犹豫了。但是跟内心完全相反,她的双脚已经向着街道迈出了步子看来身体已经先作出了决定。
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沿着跟车站相连的国道旁的人行道走去。快餐店、咖啡厅、服饰店等等商铺排满了长达好几百米的马路两旁。
擦身而过的人们也各不相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今为止他们各自都过着不同的人生,而以后也应该有着各不相同的未来吧。
千晴一直哼着小曲,面露微笑地走过了站前广场。
千晴所丧失的记忆,正确来说应该是从出生到十二岁为止的记忆。那正好是母亲跟现在的继父结婚的时候,在那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一点也记不起来。
在那之前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自己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还有千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呢?
这些疑问,她都曾经向母亲提起过。那应该是刚上初中的时候吧。
跟现在完全没有分别。
母亲仅仅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就结束了对话。那时候母亲的表情非常生硬,同时也很悲伤。之后,千晴就没有再提起过有关自己记忆的事情了。与其说是体贴母亲,倒不如说是她已经察觉到母亲一定不会回答自己吧。
唯一知道千晴过去的母亲,却闭上了嘴巴。
所以,千晴一直都没能回想起任何事。
过着极其平凡而富足的生活只有毫无来由的罪恶感一直缠绕在千晴的身边。
千晴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向那个没有实体的谁诉说了起来。
这种东西应该称作是心理阴影吧?我自己也曾经调查过,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大受打击的事情。书上海写了小时候遭到虐待的人就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不过应该不是那样吧。依我看来,这就好像是我对谁做了些什么事一样的喂?你有什么想法?
眼前耸立着一座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高塔和半球状建筑。千晴越过了挂着无关人员禁止进入的警告牌的栅栏,正准备进入〈URBAN〉的建筑用地。就在这时候!
在URBANDOME的前面,她看到了一个人影。
长长的头发垂在背后,纤细的身体迈着蹒跚的步子,摇摆不定地走着路。一脸苍白地茫然走着路的那个身姿,就好像鬼故事里面出现的幽灵一样。要是晚上看到她的话,一定会很吓人吧。
千晴是第一次看到她站起来行走的样子。她就是在半球建筑的二楼休息室里睡在树木乐园的那个少女。今天千晴也是打算来这里见她的。
是外出吗?还是说回家?
她反射性地离开了栅栏,躲到了停在路旁的一辆车的后面。
可是,我也没必要多起来吧。不过算啦,这也是自然反应的一种。
躲了起来之后,她又在心里向自己辩解道。
也不知道又没有察觉到千晴的存在,那个少女依然迈着同样的步子跨过了栅栏,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唔,这还真是有点冒险的味道呢!追踪神秘的美少女!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从车子后面走了出来,跟在少女的身后一路走去。
跟她自己说出来的话实在相差很远,这样幼稚的追踪根本不能算是跟踪。要是人家一转身的话,恐怕马上就会被发现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还哼起曲子来。
隔开了一段距离,千晴和少女一直向前走去。
不知为什么,并没有人回头去看那个只穿了一件薄衣的少女。就好像只有她是处在另一个世界里似的,一个隔离了喧嚣声和汽车引擎声的空间正包裹着那位少女。
少女停下脚步的地方,是在靠近车站剪票口的通道。?
少女纤细的下巴,正向着上方抬起。她抬头能望见的地方,就只有面前的车站、以及恐怕是西远市最高级的宾馆西远帝国宾馆了。
在抬起头来的少女侧面上,发生了某种异变。缓缓地少女的嘴角逐渐扭曲为笑的形状
咦?怎么?骗人吧?
一瞬间,少女的纤细身体隐藏到了人潮的另一边。等行人们通过之后,那里已经什么人也没有了。
千晴跑近了少女刚才所站的地方。旁边就是车票的自动贩售机。千晴周围张望了一会儿,可是却找不到少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