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才讲过吗?就算是附虫者.也没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这跟是不是附虫者无关。
利菜揪着脸摇摇头说道:
「我杀了我父亲。」
诗歌瞪大眼睛,利菜的眼中浮现与方才讲起(郭公)时不同的厌恶神色。
「我父亲是个差劲透顶的人。他在外面会假装成温柔的父亲角色,然而每天只会毫无理由地殴打我母亲。他很有钱、也很有权,我甚至无法逃出来说到我小学时代的记忆,就只有在没有电视,也没有其他东西的房间内,画下从窗外看到的风景罢了。母亲则好像只是为了挨那家伙的拳头才存在。总之,自从懂事以来,我满脑子都想着要杀了那家伙。」
语气平澹的利菜,以冷漠的口吻继续陈述:
「当母亲因病过世的时候,我还以为下一个就是我。像母亲一样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没得到就死去我才不要这样。所以被杀死之前,我要先杀了他。当我下定这种决心的时候,我就成了附虫者。]
利菜嘻嘻地笑道: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我的情况就像是碰巧经过一般凑巧。当一位戴着圆形墨镜的陌生女性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意识蒙胧;等到清醒过来后,我似乎就已经发现自己体内有某种东西存在了总之,就好像自己被一分为二,然后其中一个人迳自离去般奇妙的感受。我成为附虫者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杀掉那个溷蛋父亲。」
「利菜」
「结果,他因为运气好而捡回一条命,但似乎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把他推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里面」
「利菜,别再说了」
「我获得力量,这是不输给任何人,任谁都无法践踏我的力量。这次我要用我的力量.来打倒特别环境保全事务局没错,他们才是怪物,我绝对不会让那些家伙们」
诗歌终于忍耐不住,紧紧抱住利菜。
泪水从诗歌脸颊滑落,因为她一直看着打从最初提起父亲,眼角便立刻泛红的利菜.语气虽然始终平静,却一直在哭泣
「利菜,真的别再说了」
利菜在诗歌怀中,甚至连呜咽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只是静静地微笑着。
「所以我不是有资格待在他身边的人。」
利菜的声音特别寂寥,却又温柔过了头.
「每当他跟我说话时我都觉得很高兴。我想他应该没有发现吧?从我发现他因为看着我的画而笑之后,我就一直注意着他所以我更不希望他知道真正的我」
[没有这回事的.]
诗歌说道.
[他是利菜喜欢的人啊!他一定也能够了解利菜的。」
[或许是吧]
利菜将彼此的距离稍微移开,脸上浮现丝毫不虚伪的笑容。相信眯着笑眼的她,一定是打从心里这么希望的吧
「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做。而这件事情一定跟过着正常生活的他完全无关,所以算了。毕竟我又得到新的相关情报了」
「情报?」
相对于诗歌一脸讶异,利菜则是笑了笑。她端起碗盘站起来。
[(冬萤)」
诗歌的心脏,「噗通」地跳了一下。
「我从特环局员的附虫者那里听说的。据说一位非常强力的附虫者,从缺陷者的状态中复苏过来。就是那名叫做(冬萤)的男还是女性啊?我不知道。总之,只要找到他,让他成为我们的伙伴,就一定就可以知道从缺陷者的状态中复苏的方法了。不只是这样也可以从(冬萤)那里得知,成为缺陷者的附虫者们,在被特环带走之后,送去的『隔离设施』所在地。」
利菜眼中充满希望的光辉。她以力道十足的口吻说道:
:这么一来,我就可以救出变成缺陷者的伙伴们了!到时候,就是我们(虫羽)胜过特环,夺下容身之处的时刻。为了这个不论使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找到(冬萤)」
利菜露出几分戏谵的笑容说道:
「说不定,诗歌你就是(冬萤)喔?」
[我.我]
我不知道从缺陷者的状态中复苏的方法利菜注视正想这么说的诗歌,放松了表情。她端着餐具,走向厨房。
「开玩笑的,我也不认为事情会这么刚好说起来,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诗歌会很强耶!」
诗歌看着利菜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3OlTHEOTHERS
[呼!]
利菜做完更换画布的工作,大大呼了一口气。
早上的眩目阳光,飘入没多少人的美术教室里。利菜手中的铅笔轴反射着阳光,闪闪发亮。
桌上放着临摹用的花瓶与水果。利菜很久没有画静物,但是她觉得今天应该可以画得不错。
她坐在木制椅子上,面对没有画上任何东西的雪白长方形画布。
第一次说出来。
过去明明就没有向任何人坦白过,却不知为何对诗歌道出一切。
那一定是因为,诗歌和利菜有着相同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