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要到哪里去,不管要以什么为目标,结果也还是只有在伤害某种存在地同时生存下去。”
他放开了抓着土师西装的手,但还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你是准备什么都不做,连梦想也没实现就死去吗?还是说一一宁肯去伤害别的存在,也要获得无论如何也想得到的东西?我们拥有的,就只是这样一个选择权而已。”
土师整理好衣襟。转身背对着<郭公>。他没有再理会茫然呆立的<郭公>,转而向高锹的那边走去。
“——<冬萤>正处于暴走状态。她的梦想恐怕迟早会被啃食殆尽,最后死去吧。而且还要破坏所有的一切,作为自己的陪葬品呢。”
“……”
“你要记住啊,<郭公>。<冬萤>也是一样的。在想得到什么东西地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了。就只有去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
<郭公>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是附虫者,如果违抗特別环境保全事务局的话,就会被作为反叛者来通缉。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像<冬萤>那样被逼四处逃亡,最后落得被杀掉的下场。
不——如果按照土师圭吾的说法,就算不是附虫者,结果可能也是一样的。只要想得到什么东西。就无法逃脱伤害别人和被别人伤害地觉悟。
“而且,在死了之后……就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了。”
<郭公>保持着沉默,慢慢地转过了身体。
以沉重地脚步向前走了起来,
“不要输哦,<郭公>。”
他是说不要输给<冬萤>吗?还是在说别的什么东西呢?也许是因为年纪尚幼吧。他还没有理解青年那平静的话语中所具备的含义。
在静静地分开的两人的上空,开始飘落下白色的雪花。
3.02Theothers
送走了<郭公>之后。土师把视线转向了眼前的恶鬼。
“非常感谢您在一旁静听,高锹支郎长。”
“一一你知道我把你这个刚入局没多久的新人指名为助理的理由吗?”
至今为止都保持着沉默的高锹雷,以年迈的低沉声音说道。不仅仅是体格和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连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也充满了压倒他人的威压感。
“这的确是破格的提拔。简直就如晴天霹雳,周围的人还真是对我充满了嫉妒啊。”
“因为我知道你是跟我同类的人,虽然好像做法上不太一样。虽然我知道你悄悄在背后做着些什么,但我反而看中了你的这种狡猾的手法一一你要恩将仇报吗。土师圭吾?”
“也就是彼此都是野心家吧。在明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来拉拢为自己的同伴,您还真是够心胸宽广的,可是一一说起感到失望的话,其实我也一样啦,支部长。”
在面对面的两人周围,笼罩着一片寂静。虽然迟了一点,但土师已经通过特別环境保全事务局向地方各机关宣布了戒严令。在这里半径几百米的范围内,都应该不会允许任何人通行。
“一一您所做的事情,将会以失败告终。”
听了土师的话,高锹的表情丝毫没有任何动摇。
“夺取特別环境保全事务局的控制权,把作为局员登记在案的附虫者们纳入支配之下。然后发动政变,以附虫者的力量改变这个国家一一您是以这样的说法,来欺骗东中央支部的局员们的吧。”
“……”
“不过您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这样。”
绝不动摇的男人,眉头这时候第一次抽搐了一下。
仿佛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似的,高锹的眼神变得无比凌厉。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光是面对这样的视线就会马上畏缩,无法动弹了吧。
但是土师却依然面露浅笑,若无其事地承受着他的视线。
“以附虫者的力量让这个国家陷入混乱一一然后再接受别国的侵略。”
高锹的沉默肯定了土师的话语。
“附虫者这种存在,现在也依然在不断增加。迟早也会发展到无法对一般市民继续隐瞒下去的地步,我们国家将会不能继续抑制附虫者这种力量——您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就打算干脆以附虫者的力量使整个国家陷入混乱,然后引发別国的介入。对我国的资本垂涎的国家要多少有多少,只要出现破绽的话,侵略应该就会成为现实吧。”
土师抹去了脸上的浅笑。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然后,你打算以别国的压倒性军事力量。来把<虫>一一把附虫者全部灭绝。”
“……”
“并非别人,正是您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更畏惧附虫者这种力量呢。”
被看穿了自己目的的男人,仍然摆出一副坚毅的态度。他从正面迎向土师的视线。
“这个国家,实在太腐化了。”
高锹把视线从土师身上移开,眺望着一片荒芜凌乱的道路。
仿佛要把笼罩在寂静中的街道掩盖起来似的,天上开始落下一片片的小雪花。
“<虫>这种存在,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