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你也要——。
这么说着等待着诗歌的,是“郭公”。
并不是眼前这货真价实的怪物。
『坏掉吧……』
诗歌的萤火虫低语着。
『坏掉吧……』
紫色的萤火虫低语着。
在染上异样颜色的天空飘落下来的,是两种颜色的雪。
白、与紫。
缓缓飘落的两种雪花,在空中相触的瞬间——。
「————」
声音、从世界上消失了。
染成紫色的天空歪斜、压扁、扭曲了。站在诗歌所处的地方放眼望去,美术馆的建筑物、树木和电灯都纷纷折断、裂开、颠倒、粉碎消灭了。
『坏掉吧……』
『坏掉吧……』
是诗歌周围的事物全部被毁坏殆尽了呢。
还是说,是空间的扭曲使得看起来像是那样呢。
说不定连听不到声音本身,也是因为雪与雪碰撞的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声响破坏了鼓膜。
诗歌和“暴食”。
放眼空中和地上,只有这两者保持了原形。
即使纯白之雪飘向“暴食”、紫色之雪往诗歌头上倾注,在雪接触到目标前都会和另一方的雪相撞、互相抵消。
『更加地……!』
『更加地……!』
只有破坏存在的空间。
除诗歌和“暴食”以外的存在,都不被接受的世界。
那是和特殊型附虫者创造的隔离空间截然不同的、完成了的世界。连方向感都失去了的诗歌,无法确认外面的大锹他们是否平安无事。
连过了多长的时间,都不清楚。
能描述时间的流逝的,只有唯一的变化。
「呵呵——」
“暴食”、妖艳地嗤笑了。
另一方面,诗歌——。
「……哈啊……哈啊……」
全身流出了大量的汗水。
每时每刻积累的疲劳,以及消耗的精神——只有这确确实实地反映了时间的流逝。
彼此的破坏力,完全是平分秋色。
那是当然的。毕竟是相同的“虫”。
这是从一开始,就明白的事。
如果是诗歌以外的附虫者,也许能找出更好地活用“虫”的方法,和只会单纯使用能力的“暴食”对抗。
然而诗歌的能力,过于简单了。
破坏。
只是,这样而已。
「已经明白了吧?终归是相同的力量,诗歌要妨碍我是不可能的」
“暴食”以温柔的口吻说道。
拥有相同能力的两人,差距在于——人类和怪物的差别。
对于不知疲倦的“暴食”来说,诗歌不过是弱小的少女。
「所以,换言之……谁都阻止不了我哟」
处于白和紫的破坏交杂着的世界里,诗歌闭上了眼睑。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
「——我曾以为,赢不了的……」
口中、漏出了不加修饰的真心话。
「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赢得过“暴食”……」
然而,现在还能像这样对峙着——。
是因为驱动着诗歌的,已经不仅仅是诗歌了。
至今为止所遇到的人们、别离的人们,是他们令诗歌一路走到了这场决战。
是他们祈愿的梦想、强烈的思念,从背后推动着胆小的诗歌。
所以,毫无迷惘。
「但是——贯注到这只“虫”里的,不仅仅是我的梦想」
『坏掉——吧——』
诗歌捧着的萤火虫,颤抖了。它的翅膀舒展开来,光芒越发增加。
『更多地——更多地!』
现在的话,可以理解。
“郭公”为了打倒“浸父”,将剩余的力量尽数耗尽时的心情——。
『更多一些!』
白与紫的破坏,其平衡出现剧变。
将破坏殆尽的世界染遍的颜色中,纯白的领域逐渐增加。
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