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吧。」
幸睁大眼睛。
「芹香也有错,也有很多不讨人喜欢的地方,不过幸也有错啊。」
「有吗?」
比幸早一步抬头挺胸、大声说话的人是塚田。她夸张地皱着脸,以问句的形式主张着:
「有错的毋庸置疑是芹香吧?」
「或许是,但——」
幸低头落泪。塚田马上说:「不要紧吧?」像老早就是她的死党一样,把手摆在幸的肩膀上,然后瞪着我:
「喂,为什么我们问的是河濑和你的事情,你却突然提起幸和芹香的事?你别转移话题啊。」
「对不起。」
离开时,塚田一直看着我。我听见她小声对朋友说我:「好男色。」
幸还在哭,没有抬头。
但是,今天回家后,她一定会再度打电话来吧。我如此确信着。幸就是这种人。她不希望被任何人讨厌,所以总是对每个人道歉。
但是,我的确信没有成真。
幸原本打得那么频繁的电话,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打来。
我说好和芹香一起进行暑假自由研究报告。
我们约好在芹香从冲绳回来的隔天,去她家拿伴手礼,顺便决定研究主题。那天正好是体育社团最宝贵的休假日。
进入她的房间时,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诡谲的气氛。芹香静悄悄的,没有提起旅行的事。也没有聊十七岁俱乐部和演唱会的事。
我想起「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句话。
我突然开始坐立不安。
和芹香面对面而坐,她缓缓抬起头。我这才清楚看到她的脸,她哭肿的双眼凹陷。
「安,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芹香的眼睛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地闪动。我很清楚她要问的不是什么好问题。
「安,津岛和幸的事情,你在我之前就知道了,是真的吗?」
我停止呼吸。
芹香没有错过我沉默仰望她的那瞬间。原本平静的她大大吸了一口气。我在她发出声音之前,连忙否认:
「知道是知道,但也是芹香知道的前一天,我只是正好在车站看到他们两个人要去看电影。」
「你早就知道?」
芹香的声音毫不留情。我则是再度沉默。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我?即使是前一天,你不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吗?你比我还要早知道?」
「芹香……」
「亏我还那么相信你!」
芹香大叫,大幅挥手甩开我伸出的手。
我感觉无路可走,只是焦虑着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够了。」芹香说。「我那么相信你,我原本只相信你一个!」
「对不起。」
虽然知道道歉就是承认,我却阻止不了嘴巴反射动作发出声音。
是谁告诉芹香的?塚田吗?她的朋友吗?啊啊,大概是幸吧。那天我遇见他们的事,只有她知道。
我愈来愈不明白了。
幸为什么要告诉芹香?她让我感到不耐烦的地方,应该只是排挤芹香而已啊。我并不讨厌她搞错目的和手段而本末倒置使出的情绪化行动。
我想解决眼前的情况,尽量让声音充满情绪。如果能够哭出来最好,但是我的脑子里却清楚明白得很。脸颊虽然僵硬,却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安,你说我有很多讨人厌的地方,是吗?我听说你在学校里虽然和我在一起,但私底下却仍旧和幸讲电话。」
「我们有讲电话没错,但不是那样!」
我所说的话被断章取义,前言后语整个都不是我原本所说的意思了。但是,我已经绝望地明白,就算我想要解释清楚也于事无补。我所说的话和貭相,芹香、幸这种人根本不懂。只要一被藐视、被看轻,就完了。她们能够听进去的只有强势的话语。
芹香大声哭喊,没有遮住脸。她咬牙,粗鲁地擦掉流进嘴里的泪水。
「虽然遇到了很多事……」
芹香看着我的眼中,只剩下敌意。
「但是安的背叛最让我震惊。」
这句话直接击垮了我。我挺直背部,无法眨眼。
「我最无法原谅的人就是安。」
房门打开,芹香的妈妈进来。我的肩膀紧张颤抖。背部汗涔涔。
芹香的妈妈看来永远年轻,打扮时髦。穿着杂志上看到的贵妇风格雪白衬衫,搭配大颗木珠项链。她在家里也散发出化妆品的甜香气味,和我家妈妈素颜的样子不同。
「芹香。」
她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注意着房里的情况。她靠近沉默的女儿,执起女儿的手。芹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