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强。」
「……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先不管新木场同学个性是不是变得极为扭曲,至少她很羡慕你能够站在客观立场评论自己的坚强精神力。」
「这样……算坚强吗?」
感觉「放弃挣扎」或者「自暴自弃」比较符合我现在的状况。
「只有新木场同学才能瞭解月岛同学的心情唷。」
「这你之前也说过了吧。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是我?」
「……新木场同学应该也稍微注意到了吧?」
「注意到什么?」
「就是身为小千的月岛同学,很像身为阿孝的新木场同学啊。」
听她这么说我才惊觉。
没错。确实跟我很像。
现在的月岛和国中时期的我完全重叠。
当然我们所处的状况与要素完全不同,但同样都是瞬间从认为是顶点的地方跌落。无法承受疼痛、痛苦挣扎的模样也一样……
我之所以会做那个梦,可能就是因为脑袋里想著月岛的事情。
……这家伙真的能够透彻地观察别人耶。
就像是内心深处完全被挖出来一样,有种很丢脸的感觉。
说起来,我完全没有主动提过以前的事情。这家伙最多只知道和光经常提起的阿孝小故事。月岛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才对。
即使如此,她还能够把事情的本质看得比本人还清楚,比本人考虑得更多。
「……喂,你那身热量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这是我相当单纯的疑问。
我想知道她如此执著于他人的理由。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就是孝志说过的话啊。」
「是那个吗?因为自己靠孝志的话改变了,因此这次要带著感谢之意,换自己来改变别人之类的。」
「月岛同学既然在保健室透露那些话,我想她一定很想跟别人诉说才对。所以我想让月岛同学用自己的话来谈论自己。我认为这就是谈话社存在的意义,如果是孝志一定也会这么认为。」
「……对你来说,那个孝志就像是人生的导师一样呢。」
「因为孝志他……是告诉我应该说哪些话的人。」
以坚定态度如此断言的向原,侧脸微微染上了红色。
怎么说这家伙也是个女孩子。我自然地笑了起来。
「咦?你为什么笑?」
「谁知道呢。」
「……又在嘲笑我的全力?」
向原话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在谈话中气温应该降低了许多。我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用双臂抱住身体的姿势。
「好了,快回房吧。」
起身之后,向原也乖乖「嗯」了一声跟在我后面。
在分开之前,向原突然停下脚步,一直凝视著我这边。
「又怎么了?」
「我刚才说过,孝志是告诉我应该说哪些话的人对吧?」
「嗯嗯。」
「但是呢,让我在高中时有地方可以说话的,是新木场同学唷。」
我一瞬间无法完全理解她这么说的意思。
我不否定是自己无聊的一时兴起,造成了谈话社这个奇妙的社团成立。但这不是值得像这样再次强调的事情。应该说,那只是我为了逃避良心苛责,随口说出的点子罢了。
然而向原像是要表示那根本没关系般笑著说了句:
「谢谢。」
留下这句话后,向原就回房了。
*
在万里无云的蓝天底下,我的心情却是暗沉的灰色。
宿营第2天的※大地游戏。(编注:团康游戏的一种。)
光是一整天都要在山路上行走就已经够惨,我们这一组还延续著昨天的尴尬气氛,打从一大早就是个完全没有亲睦感的开始。
「你们看!在那边的是不是灰椋鸟啊?」
「……」
「啊!是涌泉!呀,好冰!大家把水壶装满吧!月岛同学也一起来吧?」
「……」
「月岛同学会不会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或许是昨天晚上受到风寒,虽然经常可以听见咳嗽的声音,但向原还是跟平常一样。她宛如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断向月岛搭话。
而月岛还是一样彻底无视她的存在。在这样的深山里手机果然收不到讯号吧,月岛只是默默低头行走。身体娇小的她,让背包看起来特别庞大。
「听说终点准备了猪肉味噌汤!喝下去身体会很暖和吧。真是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