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请问您是……」
说到这里我才终于发觉。
这很像到刚才都还听见的声音。因为长时间待在一起,现在都还残留在耳朵里的声音。绝对就是那个家伙。
……这道声音的主人,就是月岛!!
「原来是你吗!?」
「现在才发现吗?」
「为什么不说!?」
回想起来,从接到「不想上学」的电话之后,月岛的身影就从教室里面消失了。
说起来,为什么要打给我?
而且她从那么早之前就说一大堆关于孝志的莫名其妙发言……大量问号让我开始感到头痛。但是月岛根本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说:
「你睡了吗?」
「是还醒著啦……那你到底是……」
「谢谢。」
月岛以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丢出这样一句话。
「……嗯嗯。」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我,最多就只能挤出听起来很愚蠢的声音。
「……终于说出口了。」
「……这样啊。」
「谢谢你唷,孝志。」
「咦?」
通话就在这里突然中断了。
又叫我孝志。我说过好几遍我不是孝志……当我跟平常一样,自己一个人在内心这么吐嘈对方时,突然感到一阵愕然。
不会吧……不可能是这样。
那么,为什么月岛会叫我孝志?
把所有事实累积起来之后,就能得到清楚的结论。
……孝志就是我!?
确实,我从以前就经常被叫成孝志,才会有阿孝这样的绰号。然后我小学6年级的时候,曾因为打篮球受伤而住院。和光他们来探病、送我篮球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不记得当时住的是哪家医院了。
然而,向原之所以知道孝志这个名字,是因为护士这么叫他。如果我也在那间医院,被护士这么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加上只要看过长相就不会忘记的月岛。虽然只看过一次,但是她确实记住了在屋顶上见过的向原,而那个月岛又一直叫我孝志。话说回来,她之前在电话里好像说过「……孝志,感觉你好像变了」……
最重要的是,向原曾经这么说过。
『入学典礼第一天,独自一人在教室里的新木场同学,侧脸感觉和我印象中的孝志极为相似。』
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向原这个人存在。
但是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我就是犯人。
……不对,等一下。我会说出那种带有强烈说教意味的发言吗?
『那是你的真心话吗?用自己的话来说自己的心情吧。』
『那就试著全力活下去啊。一切都得从那里开始。』
『真的感谢我的话,下次你就成为被感谢的人吧。』
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但如果是当时充满希望与梦想的阿孝……就会说,而且还是以充满自信的态度。
糟糕!!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额头上浮出一大堆汗水。如果我就是孝志,那向原敬爱到了极点的对象就是我,我该……我该……
不行了。
全身开始发热。
我为了确认这件事而从来电纪录当中回拨电话给月岛。但是只有铃声不断响起,对方完全不接电话。重打两、三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呜哇……我在做什么啊?」
我紧握著手机,开始在床上打滚。
*
地上有洞的话,我真想钻进去。最好是个很深很深的洞。我很想乾脆让自己活埋在里面算了。
但是这种时候偏偏……
「谢谢!!我真的很喜欢它,还在担心弄丢了该怎么办呢!!」
告诉向原昨天解下来的蝴蝶结在我这里之后,她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以彷佛立刻要抱住我的势头握住我的手用力摇动。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她已经完全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了。
「……要搭巴士了。」
我把残留著污垢的蝴蝶结推到她手上后,迅速上了巴士。
一看之下,在等待向原的期间,其他座位几乎都被坐满了。
我瞄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月岛,她却只是发出一声窃笑,之后眼神就再也不跟我对上。
……你这家伙是在耍我吗!?
结果我只能跟来时一样,跟向原并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