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啰?」
「……」
「喂喂?」
「……」
「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啰。」
「……」
「再见。」
「那个……能够在谈话社说话咩?」
那是一道几乎快听不见的微弱女性声音,还是令人怀念的方言。在九州角落的圣汤玛士学园里有来自全国的学生。不过因为地理位置,九州出身的学生比例上还是比较多。电话另一头的女性,使用的是在圣汤玛士学园经常可以听见的博多腔。
知道我手机号码的女孩子……就表示是看到海报的家伙,也就是校内的某个人。不过,为什么是博多腔?于是我先问了一下:「你老家住福冈吗?」
「咦!?听得出来咩?」
接著传回感到惊讶的声音。
「嗯,多少听得出来。然后,虽然我认为不太可能……不过你是想入社吗?」
「那句不太可能是多余的吧!」
旁边的向原发出猛烈的吐嘈声。但我当成没听见继续说: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名字和班级吗?」
「……」
接著是一阵沉默,最后对方就把电话挂掉了。
*
「『能够在谈话社说话咩?』吗……?真令人在意。」
离开学生指导室后,向原立刻开口「刚才说了什么?」询问电话的内容,告诉她大概的内容后,向原就不停露出疑惑的表情。
「虽然自己打电话过来又突然挂掉是任性又失礼的行为,但如果只是恶作剧电话又太费工夫,然后博多腔也很奇怪……」
任性……你还有脸说别人?到底是谁擅自把人拉进莫名其妙的社团?
结果在得不到任何结论的情况下,电话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午休时间也结束了。对于承认社团等一连串纷争而感到疲惫的我,5、6节课都在保健室里度过。
我原本打算就这样直接回家,结果等待我的是,因为「今天是值得纪念的首次社团活动!」而全身散发欢乐气息的向原。
「好了,我们去社团教室吧!!」
「等等,实际上我们根本无事可做吧?」
说起来那本来就是「用自己的话来谈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社团。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谈论而练习发声?当我无视向原的邀约准备走出教室时,她双手扠腰整个人挡在门前面。
「当然有了!社团活动介绍啊!就是下星期了!必须全力思考要做什么样的介绍才行!」
「……交给你了。」
「副社长不能这么没有责任感!!」
我什么时候变成副社长了?这么说,你就是社长啰?
「必须全力宣传谈话社才行!!」
「这种莫名其妙的社团,不论是全力还是微力宣传都没有用啦。」
「但是,我们至少还得找到3名社员才行唷?」
「让社团自生自灭就可以了吧?」
「如此一来,新木场同学要加入什么社团?有你能加入的社团吗?」
……对哦。这间学校所有学生都得加入社团才行。虽然讨厌谈话社,但要是被问到要参加什么社也很困扰。不过,谈话社又……当我陷入这样的无限回圈时,手机又开始震动。
我像是觉得很幸运般握紧手机,把视线从向原身上移开。
「……那个,嗯,我……没办法好好说话……」
「难道你是刚才那个女孩子?」
向原立刻对我的声音产生反应。她不停跳起并把耳朵贴近我的手机。脸太近了吧!我狠狠把她甩开后,向原这次又换成「给我说、给我说!」的动作。这段期间,电话另一头的女孩子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持续著尴尬的沉默。
「喂喂,你在听吗?」
「……」
跟刚才一样,一阵子之后对方就挂掉电话了。
「……其中绝对有什么隐情。」
第2次出现同样的情形,一般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向原双手环抱胸前陷入沉思。嗯,确实应该有什么隐情……但那和我无关。我只想快点回家。向原却说著「从『说话咩』和『没办法好好说话』这两句话来判断……她应该是想跟人讲讲话吧?」开始推理。
谁知道啊。我又不是名侦探。觉得麻烦的我以自暴自弃的口气这么回答。
「博多腔。这就是线索吧?」
「没错!」
不知道向原是理解了什么,自己一个人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以下定决心的口吻说「我们得把她找出来才行」……又来了,这个路线我曾经走过。于是我立刻反驳:
「有事情的话对方会主动来找我们吧?为什么我们得主动去找呢?应该说,『我们』是什么意思?我也要吗?拜托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