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记本里的画,才会想要拜托我。我真是欲哭无泪,我对她的思慕之情竟然连那些毫无瓜葛的家伙都发现了。虽然一方面因为难为情而想要立刻逃跑,但那群家伙甚至态度强硬地安排好谈话场地,害我惨遭蹂躏。后来,我发现如果不答应,他们不会放我回家,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工作。我不曾把画拿给其他人看,所以这是第一次受到肯定。
我本身不曾看过那本杂志,应该是因为寄到老家,所以没机会看到。虽然他们原本希望我可以画和大学有关的风景画,但对现在的我而言,去大学上课的价值只在于她。我相信命运是为了让我与她邂逅,才会安排我上那所大学。我没能够把命运拉近自己且得到满足的结果,全是因为我的器量不足,邂逅本身并非不幸。
口中吐出的气息彷佛掺了奶油般雪白。内心难以控制地不停在意起她和那家伙,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纠结在一起。胃痛了,明显是消化不良。我连从正面看她都不行,现在那家伙眼中的她会是什么表情?满面笑容吗?还是闹着别扭?虽然努力想像,但她的脸还是转瞬消失。
在这值得庆祝的圣诞节里,为什么我非得尝到这般痛苦滋味?不,应该说正因为是圣诞节,才会如此痛苦。如果现在去车站,一定会看到闪耀到令人厌烦的灯饰吧。就连我打工的鞋店也用灯泡简单装饰,橱窗还意思意思地摆了圣诞靴。
我看向窗外,但窗帘紧紧拉上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暖炉桌之外,房间里没有任何暖气设备,我可没有兴致高到会刻意走近窗户拉开窗帘。无论任何时候,我总是安静不动,我只会动
也不动地待在喜欢的东西旁边。
然后,看着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而独自痛苦。
回想起小时候向圣诞老公公许愿,只有一次讨到真正想要的礼物。那次因为上课用光了黑色颜料,就许了愿,结果小气的圣诞老公公送给我颜料盒,后来我用那盒颜料画了很多画。
至于现在想要的东西,我不会有想要得到她的一切的非分之想。
但希望至少能够看见她的笑脸。
她对着我展露笑脸,这样的愿望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我放下刺着草莓的叉子,注视着她的画像。
她是否等到了圣诞老公公呢?
圣诞老公公是否藉着命运之名,带来了她期望的东西?
我祈祷着她能如愿,同时也感到焦躁、孤寂而忍不住按住胸口。
一边大口咬着蛋糕,一边对着她的画像强颜欢笑地挤出笑容。
我已经决定好封面要画什么。
现在的我,除了她什么也画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