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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转了身。这样她的汗水就不会从正面滴下来,我刚好可以避开。而且,这个姿势还可以用脸颊磨蹭大腿,但我不会这么做就是了。
因为在等她的那段时间背部持续晒着太阳,一直感觉不出操场土壤的热度,但现在我知道土壤也充分吸取了热度,带有粉末感的热度裹住了我身体侧面。
此刻的心境就像被人用小火蒸煮的感觉。她的大腿也因为被我的脸颊贴住,渐渐地加温。视线前方看见了她的大脚丫。
「会不会痛?」
她一边拨开我的浏海,再次询问。「不会。」这么回答后,一阵风像是在奖励我似地吹了过来,些许凉意随之搔过鼻尖。
「…………………………………………」
我从前就很向往躺女生大腿。因为我曾经拜托过喜欢的女生,但惨遭拒绝。那女生另外有喜欢的人,并没有选我。说到我为什么喜欢那女生,如果在当时一定能够举出很多理由,但在这个脑袋都快被煮熟的地方,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理应是美好的回忆也因为光线的强度,变得一片漆黑。
我联想到和我当时立场相同的那个人。那个人向她搭话,但彻底地让她觉得恶心。他每次看到我在她身边,是不是都越想越痛苦,对我恨之入骨呢?很明显地,他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一旦知道了这样明确的关系后,就很难忽视他,毕竟他就存在于大学里看得到的地方。4月时就已经选好课程了,所以即使到了下学期,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机会也会很多。
如果说出我躺在她大腿上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勒死?如果还钜细靡遗地描述肌肤弹性和舒适度,不知道会不会被诅咒?如果他的情感真有如此强烈,比起我试图寻找理由来证明是否对她抱持好感,或许他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的人。我是说,假设有人规定情感是依总量来衡量的话。
不过,从她的话语听来,明显可知她完全不需要他的好感。如果连长相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什么都甭谈了。未来,他必须忍受着胃痛,而与痛苦共存的时间也只增不减。
不过,不管是我或她,都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他伸出援手。
我可没有好心到会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
「好热啊~」
她用手搧自己的脸。我感到过意不去而试图挺起身子时,被她压住了头。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要我继续躺着休息,但那么用力对待伤者,不是本末倒置了吗?我的脸颊遭到纵向挤压,嘴巴呈现出如明太子般的形状。
「唔唔……」
我说不了话。她笑个不停后,才从脸颊松开手,让我的脸恢复原状。
「你小时候是那种不擅长运动的小孩啊?」
「应该不会吧。不过,还是玩电动来分出高下最好。」
惨败给我的她生气地顶出下唇,没有马上赞同我的说法。
隔了一会儿后,才展露笑容说:
「可是,你的房间太热了。」
「外面更热吧……」
不过,如果没有来到户外打球,就没机会躺在她的大腿上。所以,还是在户外打棒球最好了。一起打棒球吧!这样的提议是对的。不过,我们没打到棒球就是了。
「等放暑假的时候,好想去什么凉快的地方玩喔~」
「是啊。」
我一边缓缓表示赞同,一边看向她的大腿,最后闭上眼睛。黑暗中,我觉得自己彷佛被处处充满热气的茧包住,但不可思议地,我感到心情很平静。随着心情变得平静,也深深感受到自己确实和她在一起很安心。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然而……
即使下过决心、说过谎话,也碰触过肌肤,还是感受不到与她之间的距离有何变化。
引力理应等于爱,但想要到达互相吸引的境界,似乎还是少了什么。
好了,接下来要尝试什么才好呢?
又多了一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单方面丢出的球不断增加。
就算把球丢给疑问,也没有人会把答案丢回来给我。
七月『以引力来说,你的爱过重了』
很明显地,我和她之间没有互相吸引的力量。但是,这让人很痛苦。
「怎么都吃不腻啊?你又在吃星鳗盖饭啊?」
「紫苏天妇罗超好吃~」
六月淋了一场雨后,我虽然没有感冒,但原因不明地发烧,我想应该是精神上的问题伴随而来的发烧症状,躺了将近两个星期。好不容易才复原,就听到这段对话。
「而且,你每次都把星鳗留到最后才吃。其实你很讨厌星鳗吧?」
「我已经说过好几百遍了,我是那种会把爱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的人。」
「爱吃的东西?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像沙丁鱼的星鳗啊,呵呵呵。」
「好啦,我不否认这条星鳗很小。」
她和那家伙坐在学生餐厅后方的座位,我和他们背对背而坐,他们俩都没有发现我。这里不是教室,而且四周吵得想让人捣起耳朵。更重要的是,她的目光只关注到那家伙和午餐。
「虽然你这么讲我,但你自己不也是两次就吃一次咖哩饭?」
「这里的咖哩饭和J联盟咖哩(注1:J联盟是指日本职业足球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