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地,她丢出来的球偏了方向,不知道要飞到谁家去。我伸长手臂扑上去接球,但球碰到手套前端后,弹到旁边去。我追着并捡起滚地球,再丢回去,她挺高身子接住我稍微丢歪的球。
「刚刚有一点转弯的感觉吧?」
「有吗?」
刚刚那一球与其说是转弯,根本就是丢歪了,而我也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去观察球路变化。
她握住球比出像OK的手势说:
「接下来是变化球。」
「不要!」
别人的制止声根本被她当成耳边风,不知要飞到何处的球又飞了过来。
然而,她还是不死心。
「我可以丢快速球吗?」
「只要不是变化球。」
「就跟你说要丢快速球了啊。」
她大幅度地举高手臂,然后模仿着某位投手的姿势,动作有些不自然地扭动身体。她大胆地抬高了脚,只可惜不是穿裙子。她一边发出「嘿咻!」的声音,一边丢出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大,踩下的脚步相当有力,直直朝向我飞来的白球速度也相当快。
我心想「惨了」的那一刻,头部已经往后方飞去。
我曾经在摔角节目中看过选手被拳头正中脸部而往后倒下的镜头,而此刻的我正是那名选手的翻版。朝向额头直击过来的软式棒球意外地强而有力,那股冲击力让人感觉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我的反应之所以会慢了一拍,部分原因应该是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应付暴投上面。我整个人从背部往操场上倒去,还看见金星在眼前晃来晃去。
「喂~!你、你没事吧?」
她慌张地跑了过来,并丢下手套,滑到我身边来。我和太阳之间被她隔开,形成了阴影。先不管阴影,让我感触更深的是,从底下望着胸部宛如欣赏名副其实的山谷景色啊!不行,这样好像会爱上她。
「刚刚叩的一声很响亮喔。」
「你还在那边赞叹什么劲啊!」
「这样就能够证明不是脑袋空空。」
既然不是脑袋空空,就算晒黑一些也不用担心考试了。我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起得来吗?啊!应该不要乱动比较好。」
「嗯……啊!对了!我要躺大腿。」
我原本准备起身,但又躺了回去,并且盯着映在眼帘里的大腿看,好想用脸颊在裸露出来的大腿上磨蹭喔!如果这么说,肯定会被她踹得远远的吧。
「躺、躺大腿啊。嗯,好吧。给你躺吧。」
或许是丢球K到我让她感到过意不去,她答应得很干脆。不过,她的眼神彷佛在说「我看你挺从容不迫的嘛」。她像抱起保龄球似地抬高我的头,然后放在大腿上。
虽然她的身材纤痩,但肌肤弹性十足。躺上去时有种稍微弹回来的感觉,这般水嫩触感让我忍不住浮现笑容。
「好舒服啊~」
「恶~你好像色老头喔。」
她板起脸说道。几滴汗珠从她的额头滴落到我的脸上。
阳光直接晒在她背上,我想应该很热吧!
「你会不会热?没事吧?」
若是她中暑而不支倒地,那就换成我要过意不去了。
「你只要担心自己就好。感觉怎样?会不会不舒服?」
「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比起额头,下巴下面比较痛,感觉好像鼻子以下的部位快要掉下来了。」
我动了动下巴,一阵彷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的感觉爬过颊骨部位。这种症状和玩躲避球被球猛力打到下巴前端时一样。我记得那次隔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觉得关节不太对劲,后来还去了医院看诊。
「额头看起来怎样?会不会出现球形淤青?」
如果有球形淤青,应该会被邀请加入什么大球团吧。
「已经肿起来了。」
「问你喔,我倒下去的时候,表情有没有很丑?」
我忍不住问了想也知道答案的问题,干嘛自己在伤口上洒盐啊!
我才在想要表现出好的一面给她看,就马上落得这副德性,真是不吉利的前兆。
「我哪有空看,担心你都来不及了。」
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用纤细手指触摸发肿部位,指腹感觉冰冰的。
「有部漫画里的主人翁的父亲被球打到头就死了。」
「喔,我也记得那个故事。」
不过,那是职棒选手丢的球,不仅球是硬的,速度也大不相同。她丢的那种乱七八糟的球顶多只会让人头上肿一个包而已。不过,我连这种球都接不到,也避不了,还真不是普通的丢脸。直到最后,我根本没有好好接到半次她投来的球。
「呜~」
有人哀叫了一声。不过,那不是我,而是从她喉咙传出来的声音。她一直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困惑的表情。我还在思考是怎么回事时,被她推了一下肩膀。
「你把头转过去。你一直从下面往上看我,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