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一样就是了。
因为太重视要爱上她的方向性,所以不小心就会忘记,但其实我真正寻求的是「和她在一起」的理由。因为相信这种想法的真实模样是爱、是美丽,我才会寻求理由,不过如此罢了!现在有了结果,所以我试图让过程变得完整。以某种涵义来说,我和她的故事已经结束。
我抱着只要制作一只名为关系的容器,就能够把容器装满的信念。
于是,我决定先从外表开始交往。
六月『天空与你之间』
和她眼神交会后开始变得会感到痛苦,我才察觉到自己上个月果然是做了蠢事。她的侧脸我只画到一半就这么阖上笔记本,受不了地逃出还在上课中的教室后,在同一栋楼的二楼漫无目的地徘徊。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如果在一楼晃来晃去,当课堂结束时有可能和她撞个正着。虽然只要离开大楼就好,但强烈的雨势下,我不想抱着这般心情被雨淋成落汤鸡,我担心会就这么溺毙在失意中。
走廊上摆放着试图营造出木头年轮的粗糙椅子,我坐在椅子上眺望着坟墓和雨。大学隔壁就是墓地,并且有乌云和大雨点缀着,这般画面实在太适合我的心境,自然而然地叹了口气。明明没有淋湿,却觉得全身像泡在水中。咚!咚!我用侧头部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投来的眼神以及立刻别过脸去的举动,那是一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别开视线、明显拒绝的举动。就算听不见她和身边那家伙交谈了什么,也想像得出他们会如何描述我,描述的内容绝对不可能是正面的。
不管形式是好是坏,至少她不再把我当成群众的一部分,而会开始注意我,这算是向前迈进了一步。不,我应该是从背景往后退了一步,并且在负面涵义上变得显眼。但是,如果我没有藉由采取像那样的行动来知道结果,将抱着「搞不好会有希望」的心情度过每一天。搞不好搭话后一切会很顺利!我会持续作着这般美梦,殊不知自己根本揣测错误,还一边责备自己什么也不做,一边活下去。一个月前这般美梦的答案出炉了,肯定还有能够让事情进行更顺利的方法。尽管产生了不同的后悔情绪,但我确实向前迈进了。
如果没有采取行动,我和她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保持这样就好!在有这般想法的那一刻,明确的好感将会被梦吞噬。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我能够做什么呢?解开她的误会?话说回来,有什么误会吗?这就是我。这是最真实、窝囊的我。难道我真的以为如果有机会再站在她面前,就不会再度失败吗?有什么可以证明我这次一定能够表现得很好?虽然我剧烈地感到后悔,本质上却是一点成长都没有。
我只会再次暴露丑态,让她更加讨厌我而已。我极度缺乏经验,没有充分理解喜欢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以及传达爱意的方法。
我没有正确地喜欢她。
我很喜欢她,很想在她身边,很想跟她说话,也希望她把我当成特别的人。这股几乎要发狂的冲动不可能是错的!然而,我缺乏能够以理想方式表现出冲动的技巧。而她身旁的「那家伙」懂得这个技巧吗?
是因为懂才能够待在她身边吗?那家伙放假的时候一定也会和她见面吧,我只能羡慕而已。因为我只会在学校遇到她,所以对于她平常和那家伙出去时会怎么度过,我只能想像而已。买东西?看电影?能够立刻想像出来的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基本上男女交往时根本没必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她去年夏天也晒黑了,所以有可能很喜欢户外活动吧!或许到了夏季就会去海边或公立游泳池也说不定。她穿泳衣的模样,除非真的非常幸运再加上偶然,否则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看见。不过,那家伙,也就是她的男朋友,轻而易举地就能够看见。不,别说是穿泳衣的模样,那家伙还能够更深入地了解她。
如此想像后,我的脸和胸口同时感到灼热,全身彷佛长满燎泡似地发痒,我上下到处搔抓,恨不得马上吐出在胃里翻腾的嫉妒和欲望,想要消灭这令人不快的肉体,这般荒唐的压力,让我的脑袋就快失去正常了。
好想紧紧抱住墙壁,使出全力用额头敲打玻璃也可以。总之,我想要抒发压力。我感觉到眼睛变得越来越炯炯有神,精神状态发挥到了极致。
「……喔。」
因为一直没有出声,所以就连想要自言自语,都无法满足地发音。
然而,热度迟迟不肯降温。我想到了一个能够冷却焦躁的好方法,答案就在眼前。我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下面是一片宽敞的教室大楼后方,既没有突出物,也没有人。多亏雨势强烈,所以没有人悠闲地在外面走动。所以,我一跃而下。
从天空与她之间往下坠落的途中,我联想到承受风压而往下冲的云霄飞车。理应只是一瞬的时间,却没完没了地拉长,有种感觉变成源源不绝的瀑布的一部分。甚至感受到宛如在空中飞翔的高昂情绪,在这之中我回想起各种事情。
我想起第一次喜欢上某人。那时我什么也没表达,没说半句话就再也见不到对方。想起轻率地往前冲而受伤,只剩下自我美化的想像一个劲地孤行。也想起那一天幻想持续膨胀,最后都快分不清是梦境或是现实。
我很自然地摆出青蛙般的姿势后,双手双脚同时碰触地面着地。
蓄积在地面的雨水高高溅起,弄湿我的鞋子和衣服。虽然只是蹲了一下而已,但因为没有撑伞,所以整个背部和头发都湿透了。不知道我的头有没有在冒烟?无情地淋在后颈部的雨水让我急速降温,慢慢沉淀。
「……还活着。」
我脑中有过一丝丝念头,觉得如果能够从苦闷不堪的痛苦中解脱,死了也无所谓。
可是,我还好好地活着,连脚都没有扭伤。我抬起头心想,既然如此……
我想知道爱慕她的真正方法。如果「那家伙」知道真正的方法,我愿意背叛痛苦、不顾羞耻地请教他。那家伙可能会取笑我吧!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去求他,谁教我很羡慕他。我在教室大楼后方,蹲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被雨淋的时候,那家伙正亲密地和她有说有笑,说不定在讨论下课后要做什么。而我则是无事可做。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