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而言是如此,但对我来说可不同。若你认为现在的我和刚才一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倒一直都觉得你的脑袋有问题。」
在和政说话的同时,樱花招鬼膝盖微弯,摆出*踏进的姿势。相对于此,我挥舞指尖转了一圈,用无数条念丝做成一堵墙。(译注:剑道姿势,以右足凌厉而有力的向前踏进。)
小白在左边的斜前方,是樱花招鬼的射程之外,位置还不错。
「也罢,随便你爱怎么做吧。」
「是,我乐于接受你的好意。」
和政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惊人的锋利砍击,樱花招鬼从最短的直线距离袭来,第一刀就砍破了念丝做成的墙壁,反手又是第二刀。我稍微将身子向后仰,闪开了要将我的身体横切二半的刀锋。
樱花招鬼的踏进都很浅,虽然招招致命,但想躲的话还躲得开。果真如此,我点头想着,然后将思考转为进攻。
尽管如此,樱花招鬼的速度还是快得多。在战斗中,取得绝对领先的优势,比拥有其他所有优势都要来得强大。刚才与樱花招鬼过招时,我根本无法超越它。
既然如此,那就寻找有利时机,抢先下手。刚展开的毛瑟枪兔射击樱花招鬼的右手。不管樱花招鬼是多么无敌的傀儡,也算是血肉之躯,在物理法则中属于生物。虽然我的攻击不会对它造成损伤,但樱花招鬼的斩线受到影响,让我成功闪过第二刀。
接下来,樱花招鬼立刻修复伤势,挥砍第三刀。在刀子即将砍到我之前,我进入刀刃的半径内侧,顺势将它推倒。
然后我抓住它的头,利用念丝进行物理干涉。
樱花招鬼是将和政的妻子奉献为祭品做成的,虽然同样使用五条念丝,但使用的魔力量、操纵的意志,以及对于对象的支配力都有很大的差异。尽管比力量对我不利,不过这也在我的设想之中。
我瞄准刀柄,发射魔力弹打飞它,然后直接跳到和政下方。虽然和政挥动指尖,让樱花招鬼追着我,但樱花招鬼在我的干涉之下,动作不像刚才那么俐落,接着它双脚互绊,跌倒了。
我没有夺去它的功能,可是光是封住它的动作,就绰绰有余了。
在此同时,我确认到后方清理完毛瑟枪的兔子已填装好魔力,再度将魔弹塞入枪中,做好了下一发的射击准备。
距离有五公尺。这距离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可说是百发百中。
「小白!」
在我叫喊的同时,小白挥舞右手,然后宛如回应小白的动作似地,三具大刀兔从我的裙下跃出。毛瑟枪兔从后方进行掩护射击,大刀兔则在掩护下牵制对手的动作。子弹阻断了和政的动作,一具大刀兔砍伤了和政操纵自己身体的左手。
念丝是非常纤细的魔术,操纵念丝时,甚至必须将所有神经都倾注到指尖才行。
仅仅一瞬间,和政因此失去力量,致使身体歪斜,不过他切断右手连接樱花招鬼的念丝,转而操纵自己的身体。剩下的二具大刀兔被他猛力一踢而烟消云散,砍伤他左手的兔子也被手枪击破。
可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那可说是致命的空隙。
剩下的距离大约还有三公尺。
对手就在眼前,不过这个距离足以让和政重新用念丝连系上樱花招鬼,把我砍成两半。恐怕和政也料到这点吧,所以才那么神色自若。
若失败的因素齐备了,不管怎么做都赢不了。
那是世间的道理,亦是理所当然的事。
「铃音!」
既然如此,只要颠覆那个前提就好了,利用意料之外的卑鄙无耻手段。
藉由铃音的空间转移,一瞬间就让樱花招鬼和铃音互换位置。
这景象让和政张大眼睛。和政是以堂堂正正、一对一的前提在战斗,这种状况变化出乎他的意料。
当然,和政伸到樱花招鬼身上的念丝挥了个空。然后——
——妨碍我获胜的障碍物消失了。
「你这个臭小鬼——!」
和政大叫着,拿出手枪。可是我的动作比他更快。
在他开枪时,我往前加速奔跑,然后以那力道撞飞和政。
即使我身材娇小、体重又轻,但这伴随惯性运动的冲撞,也很难轻易挡下。和政失去平衡,而姿势也不是很稳的我就这样跃到政身上。
我用膝盖压住和政的肩膀关节,接着马上从袖子里放出毛瑟枪兔瞄准他的额头,然后我的脸颊上扬。
「将军,舅舅。」
「……将什么军。」
「随便你爱怎么说。反正我赢了,舅舅你输了。说应当重视结果的人,是舅舅吧。」
「……你说话真是前后不一,刚才你不是还说结果不重要吗?」
「因为舅舅的话感化了我。哎呀,诚实真是种美德呢。」
「……你真的是个讨人厌的小鬼。」
「随你高兴怎么说,这就是丧家之犬的吠声吧。」
我笑着说完,撤回兔子,放开他的肩膀。
我站起来,拍拍洋装上的灰尘。
「……还是说,如果我老老实实面对你的话,你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