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听到声音之后,还来不及发问——
「——」
——我就突然失去意识了。
◆
我和平常一样,独自待在宛如禁闭室般的房间中。我一直待在这里操纵傀儡。
我把指尖的丝线绑在小白身上,然后小白再把指令传到其他兔子身上。
人类的思考有限。要移动自己以外的东西,当然要将思考化整为零,现实中,我能处理的兔子顶多只有五具。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首先,只要在兔子身上放入能自律行动的逻辑即可,让它们知道,若面临某种状况,就要做出某种行动。若对方要射击,盔甲兔就要挡住射线;若发现空隙,大刀兔就要扑上去。
我在扮家家酒之中,学会了赋予兔子的角色,然后把那个角色该有的动作放入兔子身上,让它们能判断出自己的行动。这是我最初的构想起源。话虽如此,但我并不认为它们当作武器时也能够像这样轻易移动。
「……怎么了呢?师父。」
我感觉到有人的气息,于是收回其他兔子,留下小白,仍把它抱在胸前。
虽然我觉得抱着兔子很难为情,但因为已经习惯了,所以我要是不抱着兔子,就无法看着对方的眼睛。
尽管以学术的观点论述这是自卫本能的表现,但并不代表这毛病就能够改善。我要是振作起来,并不是不能设法控制,但若不抱着兔子,就无法冷静。因为也有人笑我这是小女孩的兴趣,所以我在外不常这么做,但师父温柔地允许我这么做。
我最喜欢这么温柔的师父了。
「稍微来看一下你的样子。」
「呵呵,您又说这种话了,您明明每天都来看的。今天有什么工作吗?」
我问了之后,师父露出有点悲伤的表情,注意到这一点的我也感到胸口有点疼痛。
师父对我要做一个傀儡操纵者进行除魔者的工作,并不是很高兴。
我知道这一点,可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其他可以报答师父的方法,所以尽管如此,我还是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地等待师父说话。
「……还是放弃吧,神乐。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
「才没有勉强,我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做的。」
「……你本来有很多条路可选,是我关闭了那些选择。你的才能让我一时糊涂,蒙蔽了双眼——夺去了你幸福平稳的道路。」
「我这样就很满足了喔,师父。师父救了我、养育我,我才有今天这条命。被疼爱的傀儡是很了解主人的。」
我说着,抚摸小白。小白宛如活物一般眯起眼睛,开心地放倒耳朵。赋予高度智力的傀儡,简直和生物没两样。
「你不是傀儡,是一个人啊。不管谁说什么,你都是我心爱的外孙女。」
「我和傀儡是一样的。若您给了我自由,我就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了。只有为了师父,和这些孩子一起工作,我才会幸福。」
「你只是闭上眼睛不去看而已……一定是的。」
「我已经看了很多人了喔。」
我总是令人作呕、厌恶、嫌弃,没有人用像外公这般的爱情对待我。别人告诉我,我是一个流着肮脏血液、没有心的傀儡,那大概是最接近的说法吧。
要怎么做才会被别人喜欢,要怎么做才会被讨厌呢?
毕竟我是连这种事都不知道的人呀。
「但是,我还是无法打入他们之间。做为一个人,我欠缺了好几个部分。一定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像现在这样。」
不知何时开始,我变得只擅于让人讨厌,接着我知道如果那样做,就能轻易操控人,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于是我离人们愈来愈远。
而人们也离我愈来愈远。
不管是过去或未来,留下来的都只有师父而已。
「师父没有错。要说错的话,打从一开始,错的就是我,因为以人来说,我是一个废物,所以我才像现在这样。而现在————」
——只要能受师父重视,我就很幸福了。
我接着说完,笑了起来,飞扑进师父的胸怀。师父温柔地抚摸我的头,那痒痒的触感让我眯起眼睛,把身子依偎在师父身上。
被师父如此对待的时刻,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从今以后,我也会一直为师父而活。只要您对我抱持期许,我就会觉得很幸福。求求您别说您不需要我。」
师父抱住我,我感到身体好温暖。只有师父允许我撒娇,只有这个时候,我觉得我幸福得像个人、像个单纯的女孩。
不知师父是否知道这一点,师父默默地、温柔地抱着我,接纳我。
「……神乐,我不会活很久。」
「那到时我也要和师父一起走。」
我说完,用手环抱住师父的腰,用力抱紧。夹在中间的小白,被挤成一副苫瓜脸。
对不起,我在心中道歉,然后倾听师父的话。
「……你对我说的话,让我十分高兴。但是,这样的话,你能听听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吗?」
「……不管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