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啊,你们最近的所有行动都受我们监视了。那女孩的手机是我给她的,在她消失不见之前,不论她在哪里,都可以用GPS锁定。」
「……为什么特地告诉我这件事?」
「你的人类拟态做得非常好,至于那女孩,在乔装这方面嘛……哼哼,也做得十分成功。我不过是告诉你,你们的行动没有可疑之处。」
和政似乎觉得很麻烦似地,一边吸烟一边继续说:
「那家伙终归是除魔者,所以就算知道会被我发现她在哪里,她也不会舍弃手机。你明白这意思吧?」
我微微垂下目光。那种事,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
「看你这样子似乎十分清楚。那么,既然你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继续藏匿她?她也不是个会让人感到有趣的对象。」
「那只是因为你有眼无珠。看到你就不难明白,神乐为什么会如此异常地不信任人类。她以前待的地方真是太残酷了。」
「你说的话倒还挺自以为是的,她可是被母亲厌恶到差点亲手掐死的孩子喔?」
「咦……?」
「她没说吗?不,她应该不会说吧。她是我那被断绝亲子关系的蠢妹妹在外头生的女儿。我父亲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有被重覆施加的虐待痕迹,颈部也有全新的伤痕,在在都成为众人的话题。呵呵,大概有心理创伤吧,直到现在她好像都不敢在脖子上缠一条围巾。」
男子似乎很愉悦地说着。他像在讲故事一样,笑着道出别人的过去。
「……你这个人真是差劲透顶。」
「你在称赞我啊。一想到是和傀儡混在一起的流浪狗说出的话,就不会太过惊讶。你就算生气也不出手,这点简直就像只狗。面对打了也没有胜算的对手,你也只能咆哮而已了吧?」
「……!」
他故意用激怒人的方式说话,然后笑着吸了一口烟。
我无法反驳他所说的话。看到现在的状况,就能明白他说的是事实。
「当那个连出生都不受祝福的女孩,可以像那样穿着衣服说人话时,你不觉得是奇迹吗?除此之外,你还期待些什么?」
男子不理会我的沉默,继续说着。我都还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接着说下一句话:
「不,或者说你要的或许是真正的那个呢。」
他的话,宛如将我的想法直接传达出来似地。
「你所期望的,应该是像初生的雏鸟那样的东西吧?」
「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妖魔在想什么,你也开始想有自己的伴侣了吧?原来如此,这样想的话,那的确很适合她。因为只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变成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我的心臓跳动着,格外剧烈且用力,仿佛在显示我的内心。
「这样我也能理解,为何你知道她是除魔者,却仍不放手了。你只要讨好她,她就会把你当成她的父母,像只笨雏鸟一样。她在我的眼中,实在是个可厌的女孩,但从那种角度来看,她那个样子,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个十分可爱的赏玩动物。」
「我才……」
「哼哼,你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喔。看你的样子,我说中了吗?」
「……别说那种蠢话。我————」
我才没那么想。在我如此断言前,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需要隐瞒,我并没有要责怪你。应该说,撇开除魔者的立场,以我个人观点来看的话,你的想法像人类一样自私自利,深得我心呢。」
不,说起来,我有办法笃定地说我完全没那么想吗?
我的话语被打断,连思维也随之被削去,我只能摇头,为了不被他驳倒而编织言语。
「……没想到你能强词夺理说到这种地步,在某种意义上,我很尊敬你喔。」
「什么?我的嘴巴只说真话,我天生讨厌说谎。」
「!……你这个……!」
「啊,对了对了。如果你想让那小鬼当奴隶的话,趁她睡着时下手比较好吧。她再怎么差劲,毕竟也是个除魔者,若不这么做的话,她迟早会离开你的喔?」
「……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事?」
「是吗?说到感情,向来都是自私的。」
他一边笑着,一边轻视地说。他那模样让我感到怒不可遏,可是我无法做出任何行动,我咬着嘴唇,懊恼自己的软弱。
「……不过,最主要的好像是你呢。我大概了解了。」
「最主要的……?」
「对,最主要的,在这次的无聊策划里。」
「什么……意思?」
「你最近在哪里做过什么事?」
「什么……事?」
「在遇到神乐之前啦。我想问你在哪里做过什么事,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我————」
我忽然开始思考着。
我察觉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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