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强度较高的盔甲兔子抵挡白道施放的魔弹,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击溃。山狗也毫不留情地从空中看准时机,直接攻击我。
我又用毛瑟枪兔击倒了二具鬼面,但是还有六具。战斗开始时,我还有五十九具兔子,但现在也只剩二十三具,从这消耗比例来看,就算是外行人也明白战况有多惨烈吧。
再这样下去,败北就离我不远了。
「怎么啦?堂堂傀儡师也打算认输了吗?」
山狗的操纵者愉悦地说。
我记得,那个人和我在仪式上战斗的对手一样,都是分家葛叶家的傀儡操纵者,好像是葛叶家的代理师父吧。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让山狗盘旋,然后在高速飞行时从正面猛冲过来。我立时以盔甲兔防御,但山狗的攻势丝毫不减,把我连同兔子一起撞飞到墙上。
空气从我的肺部散逸,我止住了气息。我忍住呕吐的感觉,稳住因疼痛而颜抖的身体,然后就在我想站起来的时候,山狗的锡杖伸向我的脖子。
「结束了,你可别说我们卑鄙我。战斗的输赢,取决于能把自己引导至多么优越的地位,这可是你唯一敬爱的先代坂上翁说的话吧?」
他说的话让我十分不快,但我忍住将不快的心情化为言语的冲动。
他们不会明白我的话。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想理解我所有开心的、愤怒的、难过的话语,他们只是把我归类为混血的脏东西,恣意讨厌我、避开我,朝我扔石头。说话的总是他们,他们不容许我说话。
不论何时,我的周围一点和他们对话的气氛都没有。
既然如此,我该怎么做才好呢?很简单,而且我一直都这么做。
以行动代替言语,以恐惧取代友爱。
——我只要让他们知道,别触碰我,也别靠近我。
我稍微眯起眼睛。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说话对我有好处。不管男子的地位有多优越,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都未免太傲慢了。
「……真可惜。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你的实力有目共睹。而你却以这种形式丧失你的实力,真的很可惜。」
我平复呼吸,缓和身体。这时间用来休息绰绰有余。
这个男人错了。
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抓我,应该要在刚才那一瞬间就把我打昏才对。
他真的错了。
「抱歉了。」
我从小白身上,夺回仅存的魔力。
然后我微微笑了一下,切断所有念丝;接着,我把那些念丝缠绕在自己身上,这样就算身体有点麻痹,只要还有意识,就能行动。
是的,就像一具傀儡一样。
我操纵自己的身体,把锡杖踢飞后站起来。
接着我直接让手温柔地缠住山狗的脖子。
——他们说,我是个傀儡。
不管多么聪明、不管拥有多么强的机能、不管比人类优秀多少,傀儡都没有心.也没有希望,他们如此对我说。所以,只要有人说说话,动动手指,我就会轻易地变成丑角,并露出自己的獠牙,所以他们惧怕且讨厌我。
对他们来说,我是不管经过多久都无法懂得人心的傀儡,而傀儡终究只是一具傀儡,他们对我的评价和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如此,如今也不用顾面子了。就让我展现出他们所期望的模样,给他们瞧瞧吧。
别人的评价、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
「……呵呵,真是感谢,这具傀儡,我就感激地拿来使用了。」
在男子惊愕的时候,我将庞大的魔力轮送至山狗的头部,用十根念丝掌控山狗,接着我直接让山狗展开行动,要它去挖穿其他机巧傀儡的核心。
相对于男子只用五根念丝操纵,我则用上十根指头操纵念丝。不管我们的魔力量有多悬殊,只要魔力量足够在瞬间传输,我就赢了。机巧傀儡也不过是个木偶,只要注入大量的魔力,谁都能轻易操控。
尽管如此,这个男人刚刚仍放心地以为就此结束了。
我出其不意地攻击,轻忽的他不可能会来得及做出反应。
山狗在空中尽情翱翔,在加速的情况下掷出钢制的锡杖,刺穿其他傀儡。
山狗单纯好操纵,且拥有重点式强化的高性能,是一具很优秀的机巧傀儡。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因来不及处理,完全无法统率兔群,与其把一化为十,我不如用这具机巧傀儡将十浓缩为一,使用起来方便得多。
我摧毁了刚才还是男子友方的三具机巧傀儡,现在还剩二具。
我躲开白道的魔弹,将锡杖投掷出去,然后没有看结果如何,就抓起鬼面的头挥舞并撞击地面,接着一拳贯穿鬼面的胸口,结束所有动作。使用完山狗后,我用手持大刀的兔子砍下山狗的头,之后拿起盔甲兔的枪刺穿山狗的核心。
我对不断发抖的男子露出笑容,将刀刃朝向在他旁边发抖的同伴。
「你们可别说我卑鄙喔.这是战斗的道理对吧?」
「……你这家伙……」
「它还真是个灵巧的好傀儡。虽然它现在处于头部无法活动的状态,但刚才它非常、非常好用,不过呢————」
我笑得更开了,定睛看着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