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常喜欢它。
奇奇不久便和小鼹鼠们玩熟了,过去爱撒娇的么儿个性忽然一变,开始发挥孩子王的才能。它让五兄弟横排一列,在自己面前来回踏步。举行「阅兵」时,奇奇不是大嚷:「最近纪律差成这样,到底在搞什么鬼,嗯?」就是高喊:「给我听着,葛伦早该下地狱!」乐得玩起「老大游戏」。小鼹鼠们有听没懂,倒还满喜欢接受这种叱咜型的训练。喂、喂,杀掉葛伦怎么行?被鼠爸它们一说,奇奇搔了搔头,说的也是,从此改喊:「老大早该下地狱!
阅兵典礼结束后,这回由奇奇带头,一、二!一、二!边发号施令,边让五兄弟编成纵队练习行进。有时奇奇突然往空中一弹,向前一跃,左跳跳、右蹦蹦,后面的小鼹鼠们随时应变,必须做同样动作。跳太慢或弄错方向的孩子,会被奇奇小念一句。
等到玩腻了,奇奇开始让它们玩相扑。两名一组比赛,摔倒就算输。奇奇提议采用锦标赛的方式,最后晋级决赛的冠军可以获得大橡实。可是相扑大会每次优胜的,不用说,都是块头比五兄弟都大的奇奇。「冠军,奇奇——」奇奇大喊,亲自把大橡实颁给自己,又朝小鼹鼠们挤挤眼,大家为它啪啪鼓掌。
其实,鼠爸和达达多少有些惊讶。自从五只小鼹鼠成为手下后,奇奇陆续想出五花八门的游戏,自己带头让大家玩得起劲、玩得尽兴,它的潜能借此得以充分发挥。其中,比如说用橡实当足球踢的游戏,小鼹鼠们加上奇奇总共六名,均分成两队比赛抢橡实,只能用后脚踢,先踢进对方阵地就算获胜。奇奇认真拼的话,会让自己队伍得胜,因此它有时会故意摔倒让对方赢。
此外,还有滚松果赛跑的游戏。这种接力跑,就是各队分别推滚两颗松果,派三名选手轮替出场,看由哪队先推到终点。奇奇这队有设差点,使用较大的橡实。可是这颗橡实又大又重,除了奇奇,另外两只小鼹鼠嘿哟、嘿哟费好大劲,根本推不动。这项游戏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五兄弟之中,就属最小的莫啰身体较虚弱,运动神经不太发达。玩相扑时三两下便被推倒,踢橡实足球时,不管怎么奋力努力跑,总是摸不到球边。于是奇奇故意把球传给莫啰,让它痛快一踢,球也不知飞哪头去,还是称赞它:「哇,好厉害!帅劲射门!」
当孩子王虽然爱逞能,奇奇为小鼹鼠们精心设计愉快的游戏,不久它们便哥哥、哥哥的称呼起来,非常崇拜它。鼹鼠妈妈很欢喜,没事便将「小奇是我家大儿子!」这句话,自豪地挂在嘴边。顺便一提,在鼠爸挥汗说服下,鼹鼠妈妈总算放弃莫拉里伊诺、莫里斯凯亚的称呼(是啊,叫达达和奇奇也行,我觉得这名字还算可爱啦。当然莫拉里伊诺和莫里斯凯亚更好听,勉强总不是办法……)。于是达达全家放一百个心,深深吁了口气。
这段期间,奇奇的一举一动,鼠爸和达达只有旁观苦笑,忙着储存冬粮。从果实为主的食物,到人类在公园游玩时撒落的饼干或巧克力碎片,耐心聚少成多,倒有相当可观的收获。
麻雀夫妇来访时会亲子同游,达达在河畔救起的小麻雀还不会飞很远,但能在公园树林间飞飞停停。麻雀夫妇则为达达一家展开新生活,感到欣喜万分。一切前景,似乎美好而顺遂。
5
其实,鼠爸很久以前便隐隐不安,那就是达达和奇奇的咳嗽问题。来新家居住之后病情日渐加剧,不但咳嗽,还流鼻水、淌泪、闹头痛,最后轻微发烧不断,起床变得佣懒无力。
「我和奇奇怎么感冒一直没好呢?」达达问道。鼠爸面露难色,没有回答。其实鼠爸连日来同样有喉咙异痛的症状,尽管不像它们咳那么严重,体内总是沉浸滞闷的倦怠感,心情无法开朗起来。
「大概不是感冒。」鼠爸说道。
「是什么病呢?」
「可能是水土不服引起。」
「水土……,这里有东西会伤害我们?不是跟旧家一样,都在河边吗?」
「即使是同一条河,以前我们住在更下游,对这附近可说一无所知。达达,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其他老鼠?」
「啊,真的……」
这附近有鼹鼠、有水禽,有一次还恰巧目击到獾出没。如此说来,确实从没见过老鼠。达达一家曾抵抗沟鼠军队,当时尝过不少苦头,因此不论遇上任何鼠类,立刻陷入极度恐慌。就某种意味上,目前没遇到同类反而庆幸。不管是沟鼠或玄鼠,这片河滩丝毫没有鼠影出现,仔细想想还真是匪夷所思。难道这片土地情况特殊,导致老鼠无法栖息?
某天小鼹鼠们来找奇奇,想结伴到外面玩。鼠爸担心奇奇成天闷在洞里,便叫它出去玩,到外面透透气,奇奇点了点头,显得无精打采,拱着背懒洋洋出去了。此后,鼠爸为这件事自责好长一段时间。
或许有不祥的预感,达达本能地跟着外出。
奇奇爬出洞外,在几簇草丛间跑啊停、停啊跑,晚来几步的达达跟在后面。整起事件就发生在刹那之后。
啪飒啪飒,猛烈的扇翅声响起,扬起漫漫灰沙,达达差点被疾风刮倒,四爪紧扣在地上稳住身体。一瞬风过,眨眼望去,原本在前面的弟弟,就像变魔术般突然消失了。同时头顶上传来奇奇「啊!」的轻呼,呼声立即远去。
仰望天空,逆光刺眼看不清,感觉有巨大鸟影猛然升空,盘旋半圈后,朝对岸森林飞去。达达拉回视线,拼命东张西望,在附近奔跑搜找着奇奇。该不会被羽翼扇扑弹落到草丛里?它应该很快就会窜出头来,天真无邪地问:「哥哥,刚才好猛喔,那是什么?」……可是,奇奇不见了。
鼠爸察觉外面发生意外,匆忙赶到洞外,对着失神颓坐的达达:
「怎么回事?奇奇呢?」它急声问道。达达只恍惚望着爸爸,半天说不出话。
「奇奇呢?奇奇在哪?」鼠爸眼睛布满血丝,朝四周张望。五兄弟呆站在不远处,就像玩推挤游戏般,聚成一堆窣窣发着抖。鼠爸窜到它们面前,大声再问一遍,其中有两、三只怯怯朝天空一指。
「咦,怎么?发生什么事?」
「有鸟。」一只悄声说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