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静待时机,最近一定有机会……」
达达啧了一声臭起脸,不再应声就钻进木屑片里。啧、啧,借口一大堆,都讲明了有温馨家庭喂养才能填饱肚子,在爸爸心底,一定想永远赖在这里。绝不会错,没骨气、胆小鬼,明明说好要住河边,都一言为定了。
夜晚来临,达达还在啧、啧,心里啧个没停,放进新饲料时,它索性赌气钻进木层片堆,根本懒得露脸。鼠爸很了解它的心情,没说什么随便它去了。
不觉进入梦乡,等达达清醒时将近黎明,鼠爸和奇奇靠在一起熟睡。哼,算了,达达暗想,反正都不仅我的心。它忍不住走进滚轮,无意识想抚平情绪似的跑起来。
跑啊跑,达达发觉自己无缘无故玩起这东西,不禁火冒三丈。在同样地点,骨辘辘、骨辘辘,永远永远,不管怎么跑,连一公分也跨不出去。难道就这样原地转到死,耗完一辈子?晓晨的光迅速染亮水面,在河畔让胸腔吸满沁凉空气,那一刻,体内盈满了幸福感。追着奇奇跑、奇奇追着来,尽情奔驰草丛间的兴奋。夕晖浴上背脊,回到爸爸等待的家,那无法忘怀的温情,舒惬的疲劳。此情此景,将永远不能回味了。教我一生都得转这玩意?可恶,我才不要!
达达自暴自弃起来,愈跑愈快,滚轮喀答喀答横转着摇晃。可恶!猪头!边气边狂跑,再跑、再跑,偏跨不出去。烦死了,讨厌鬼。内心呐喊的瞬间,只顾跑的达达后腿朝轮子用力蹬去,胡乱往前一跳。
刹那间,不知怎么回事。啪唧一声,什么东西松脱了。达达被抛向前方,撞上铁栏反弹回来,在木层片上连翻带滚几下。担心的鼠爸和奇奇凑近它,鼠爸问道:
「喂,还好吗?」
「我没事……」达达缓慢爬起来。
它们回头一看,发现整座滚轮横倒,轮子脱离轮轴滚在一边。
「啊,是我弄坏的……。医生夫妇看了,会不会生气呢?」
11
鼠爸走近轮子开始仔细检查,不久一副显得格外兴奋的语气,转身对傻住的达达说:
「喂,来看一下。」
「对不起,我绝不是故意的……」
「不,没什么,你帮了大忙。」鼠爸从木屑片堆上拾起五、六公分长的铁丝,高高举到头顶。「这个!就靠这个。」
「咦,那是什么?」
「就是滚轮的配件,刚才受到撞击掉落。太棒了,达达,干得好!」
「我做了……什么?」
「爸爸一直想,有铁丝就办得到,太好了、太幸运了!」鼠爸乐得差点没手舞足蹈,达达兄弟不明白它为何狂喜。「我不是说过,最近一定有机会吗?没想到时来运转。」
「用这根铁丝能做什么?」
「反正你们看着好了。」
鼠爸握着铁丝来到笼门旁,一端高举到头顶,另一端伸出铁栏外,开始忙碌起来。
「呣……,好难……,难是难……,不过……」它嘀咕嘀咕不断努力。「好,插进去……,终于插好了……。可是,这……」
仔细观察中,两兄弟总算明白爸爸在忙什么。
锁住笼门的门栓顶部有一个洞孔,孔上拴的链子与铁笼相连。鼠爸将铁丝插进门栓顶上的洞孔,想借此抽动门栓将它拔出来。
「伤脑筋,还是不行……」鼠爸努力挺直背脊,勉强伸手构到门栓顶端,费一番劲将铁丝平插入洞孔,但身高不够,无法从上面抽起门栓。
「唉唉,没力了,手脚好麻……」鼠爸累得瘫坐下来。
短暂休息后,它立刻起身重新尝试,达达和奇奇瞧得捏把冷汗。
「没想到机会这么早来。」鼠爸说,「我想这是千载难逢,错过就不知何时再有良机。就算下次有希望,那时已是隆冬,寒冷季节回河边只会冻死。」它像是告诉自己,「必须把握目前,就趁现在,非打开笼门不可。趁人们早上发现以前,愈快愈好。」
鼠爸将铁丝举到头顶上,伸直背脊再度尝试拔开,仍然没有成功。
「果然不行……」鼠爸抿紧唇,失望地正想考虑放弃,达达忽然说:
「爸爸,您先别动。」刚说完,它纵身跳上鼠爸的肩头。鼠爸踉跄一下勉强站稳,努力避免摇摆。铁丝一端插进门栓洞孔,鼠爸高举双臂支撑着铁丝中央,另一端由达达抓住使劲往下拽。这是运用杠杆原理,将插进洞孔的铁丝那端抬高,再往下压低,借着力道一点一点拔动门栓。
「好,行了……,还差一点……」鼠爸打直腰杆高举铁丝、肩上骑着达达,筋骨实在不堪负荷,浑身颤抖不停。两只胳臂完全麻木,真的……再也……举不动了。它瞥向门栓,大约拔起一半左右。才一半啊……,鼠爸伏下眼,紧紧阖上双目。脚下开始抽筋,身体剧烈地左右摇晃。
「达达,怎么样……?还没好吗……?」
「嗯……,好像就是……拔不出来……」听见达达说道。还是不行啊,鼠爸心想。就在快支持不住时,达达低喃:
「好吧,不然这样……」只听见达达嘿的一喊,鼠爸忽然感觉肩膀变轻,这时铁丝被猛力往下一拽,从它手上弹落。原来达达抓住铁丝一端,直接从爸爸肩膀一跃而下。
鼠爸摇晃着倒下,达达滚到一旁,父子俩连忙抬头望着那根门栓。好了,结果如何呢?
被拔起的门栓随链子垂挂着缓缓摇荡,笼门开启一条细缝。
「万岁,太棒了!」鼠爸想喝采,口中却透着气喘吁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