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可是普通老鼠,唉……,就是老鼠罢了。令堂一定这么说,是吗?」
「天啊,可是这样好奇怪。动物都很可爱呢。医生,您不觉得吗?可不可爱,都是人类决定的,这样太过份了。」新太噘起嘴。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医生深深点头,这时太太正好端果汁来说:
「唉呀,是谁说要把灰老鼠丢到公园里的?」
「啊,那是因为……」医生神色有点慌张,又问:「对了,你们觉得这两只灰鼠怎么样?」
圭一望着三只老鼠众成一团,彼此将脸埋在对方身上,就说:
「它们感情真好。」
「是啊。圭一,你家能不能收养它们?我做过检查,身上没有寄生虫。」
「这个……,要问妈妈的意见。」
「会生一窝喔。」新太说。
「不用担心,它们都是雄的。」医生说道。
「这只小灰鼠有时会咳嗽,好像……」
「嗯,我想它得了过敏。」
「过敏?」
「因为木原公园里有一种丛生植物……,穗上开满淡紫色小花,你有没有看过?」
「好像没有……」
「河畔特别多,分布很密集,叫作长刀香需,它的花穗形状很像长刀,因而有此名称。这种植物散发出强烈气味,造成老鼠体内产生抗拒,咳嗽就是过敏反应的症状吧。我曾读过一篇研究,木原公园没有老鼠栖息的原因,正是因为长刀香需所引起。小白刚来也曾呼吸困难,我以为是受伤所致,后来判断应该是过敏。住在家里与外界隔绝,一周后它就会病好,相信小灰鼠也很快恢复健康。」
「这样就更不该把它们放回公园呀。天气愈来愈冷,一定会冻死。」田中太太说。
「我跟妈妈说说看。」圭一说道。
男孩们喝完果汁回家,夫妻俩再度凝视着大小三鼠。大灰鼠站起后脚,含着探询眼神直视着田中医生。
「怎么了?但愿圭一家能收养你们。」医生轻声对它说,大老鼠迅速擦着脸。这时,太太发出小惊呼。
「怎么回事?」
「我遗失一只耳环,针座松脱了。」
9
其实,田中医生有个烦恼。由于母校有职缺,大学方面聘请他返校任教。既然在此开业,求诊病患愈来愈少,而他常自认为更适合执教或研究工作,索性歇业去当大学研究员也好。
「这件事,你觉得如何?」他询问妻子的意见,田中太太说:
「我想你该自己作主。」她仅如此表示,没有明确答覆。
这天,医生在午餐时重提此事。
「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开业,还是该在研究室做更艰深的研究……」
「可是,这样好吗?」太太微偏起头,难得紧盯他的双眼。「阿纯或许会这么认为……」她说道。每当太太想郑重表达意见时,就会直呼医生阿纯。
「嗯?」
「阿纯很喜欢动物吧?心底很希望救助受伤生病的动物,对不对?」
「没错啊。」
「它们恢复健康时,你总是真心流露出喜悦的表情。不管我感冒还是病好,你都没当回事呢。」
「嗳呀,提这些……」
「不过,最后必须由你自己决定。」
「我是说病患愈来愈少,上个月还亏损……」
「这些都不要紧,我相信人有所谓的天职,一生从事所爱的志业最幸福……。啊,不说这些,我那只黑珍珠耳环,究竟掉到哪里去呢?」
「那对耳环是我当实习医生时,努力储蓄微薄薪水送给你的礼物吧?是满高级的珍珠喔。」
「卖什么人情嘛。我明白,总会找得到……」
客厅角落的方笼里,老鼠们正专心聆听这对夫妻的交谈。
过几天,就在某日中午。
「奇怪,麻雀又来了。」太太说道。两只麻雀停在客厅窗户的外栏上,隔着玻璃朝室内窥望。
「最近它们常来,好像是同样那几只。怎么不去庭院呢?谷米都放在饲料台上。」
「它们好像很中意我们家呢。」医生说着缓缓走向窗前,轻推开十公分宽度,麻雀立刻飞走。他保持不动姿势,不久飞来一只,另一只也飞回外栏上。医生避免惊动小鸟,缓缓打开窗户,麻雀们迫不及待想飞进屋,终究不敢贸然行动。
「麻雀好像很关心小白它们。」田中太太说着,注视客厅角落棚架上的鼠笼,然后转望窗外的麻雀。原来麻雀们朝三只老鼠不断拍翅,啾啾叫个不停。老鼠也一样,三只并排踮起后脚,脸孔紧贴铁笼的缝隙,热切注视着麻雀,还神情略带兴奋般吱吱直叫。
「啊,还有一只……」医生说道。眼看更小的麻雀飞来,乖巧停在两只中间。
「好像是亲子呢。」太太说道。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是吧。倒是我觉得有点冷,虽然让麻雀失望,还是关上窗户吧。」
三只麻雀在紧闭的窗外流连不去,医生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