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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葛伦的近况,达达已经告诉我。」莎拉说,「能得知它的消息真是太好了,我们三位同伴正计划逃亡,打算与葛伦会合。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必须先行避难。」
这时鼠爸它们才惊觉不仅是悍兹,连多兰姆和莎拉、达达都是灰头土脸。悍兹的双爪渗出斑斑血迹,显得沭目惊心。
「真是太感谢了……,居然只花一夜就能挖穿这么深的洞穴……」
多兰姆轻轻一笑。
「挖洞专家不是盖的,只是处理这些挖出的泥土是大工程,又不能搬到外面,否则立刻会被卫兵追查。对了,倒是达达也帮了不少忙。」
「这里是……?」
「废弃已久的旧巢穴。莎拉说囚禁你们的地窖位于参谋本部,就在这个巢穴最深处的房间后方。悍兹从这里一路挖进去,我担心极了,不知道方向是否正确,幸好没出差错。」
「所以嘛。」悍兹说,「不是说包在我身上吗?可别低估我长年累积的直觉。」
「我很佩服,只不过难免会担心而嘀咕几句,我是打从心底肯定你的才能。好,出发吧。」多兰姆匆匆说,「天快亮了,人们将要开始活动,何况不知何时会被卫兵发现。」
总共六名成员,三只玄鼠、三只沟鼠。沟鼠们和达达满身泥垢,来不及清理掩饰。加上奇奇一身白,在夜里相当醒目,这样该如何脱身?
「反正先到迫村桥那一面就行了。」多兰姆说,「我们沟鼠族非常重视势力范围,不会跨越领土追击。不过这次牵连葛伦问题,还是有点不放心……,『找出葛伦、格杀勿论』,目前告示仍每天公布。老大虚张声势,强装没当一回事,内心其实非常惧怕葛伦。它很清楚自己身为领导者,欠缺葛伦那种不凡的特质。」
「你真会穷操心。」悍兹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在这种地方跟那帮流氓一起过日子,我已经受够了。只要能与葛伦将军重逢,我这条命是豁出去了。不论走多远,不论走多远,我会勇往直前——追求川之光!追求川之光!」
「嘘,小声点。」
悍兹跟着多兰姆从巢穴来到外面,其他老鼠已在洞外等待。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川之光』是我们反抗军的口令,达达在迫村桥下喊出暗号时,我震惊极了……。好,跟我来……」多兰姆迅速悄声说明,匆忙爬上河堤。悍兹随后登上去,然后是达达一家,莎拉负责殿后。
「要上去吗?」鼠爸问道。
「对,我想到河堤步道。」
「这样容易被盯上吧。」
「没错,这正是我的意图。」
「意图?」
「稍后就会明白,这是我和莎拉想出的计策。」
夜色即将泛白,鼠爸忽然转头眺望河景。东空始现曙光,水面如覆一层透薄的银面纱。一缕凉风袭来,面纱催起细褶,鳞波点着晶辉闪闪。啊,回到河畔,回我故乡。鼠爸深受感动,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它即时转回头,不忘关心两个孩子的行动,追着多兰姆和悍兹后面奋力奔上堤坡。
「大大方方往前走。」来到堤顶后,多兰姆说,「这里确实很引人注目,不过,整条步道的街灯通宵明亮,深夜仍有行人,就算沟鼠戒备森严,它们也不敢贸然来袭。运气好的话,可以躲过抵达迫村桥……。不过人类差不多该骑车出来遛狗了……,这样集体行动,狗绝对嗅出踪迹……」
「烦死啦,你就会瞎操心。」悍兹说,「害得我心神不宁,反正穷则变、变则通嘛。」
「嗯,说的也是。」多兰姆语气含着笑意。那从容不迫的轻笑,总让大家紧绷的心情获得纡解,鼠爸也欣赏这只个性温静的沟鼠。多兰姆又说:「好悍兹,有你这个乐天派当伙伴是该庆幸……。糟糕,还是碰上麻烦……」
不巧正有一只沟鼠登上河堤,从草丛爬到路上。它望见六只老鼠排成一列,朝着自己严肃走来,不禁瞪大眼睛。
「请你们三位低头默默前进,假装是沮丧的俘虏。万一发生争斗,你们千万别出手,由我们来应付……」多兰姆迅速交代完毕。
「停、停,站住……。喔,怎、怎么回事啊,这不是多兰姆和悍兹吗?」
「我奉队长命令押送俘虏到桥那面,将它们驱逐出境。」多兰姆说。
「怪了……,我怎么没接到通报啊。」
「现在不就告诉你吗?笨蛋!」悍兹训道。
「可是你们怎么搞的,浑身脏到不行。还有悍兹,你爪上血淋淋的喔。」
「你不晓得发生黄鼠狼事件?」
「啊,我知道,可是……」
「喂,拜托好好监视这一带,听说这几只玄鼠的伙伴要大批来袭呢。」多兰姆刻意压低声量,仿佛透露重大机密。
「哇,那可不妙。」
「记住了,我们到桥头帮你注意警戒,你埋伏在这片草丛用心看守,行吗?」
「嗯、喔喔,我明白……。原来如此,该死的玄鼠……」沟鼠卫兵嘟囔着返回草丛里。
「大致上顺利摆平……」前进一会儿,等不必担心听见后,多兰姆说,「那个家伙很糊涂、头脑简单,接下来才是大考验。」这一次,悍兹不敢取笑凡事多虑的多兰姆,恐怕它自己也忐忑不安吧。
「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先决定会合地点。达达,就在上次你和麻雀一家共聚的地方……」
「好。」
「什么麻雀?」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