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还是把视线移向妹妹。不应该让我去,要让她去比较好。番茄的眼神这么强调著。好啦!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
如此狭窄的空间里挤了这么多人,反而会碍手碍脚地导致行动受限。一方面基于这样的理由,加上妹妹的脚程恐怕没有番茄来得快,我才会做出应该让番茄去叫人的判断。
准备去叫人的那一刻,我察觉到一件事。小研停止了动作。小研没有顶出短刀刺人,也没有拍打她的小房间房门。不过,小研的目光直直盯著我的背后看。
「啊!」惊讶的叫声传来。声音的主人是在我背后的番茄。番茄的反应感觉像是在做白日梦,我一点也不期待见到这样的反应。小研则是在脸上浮现一抹邪笑,像是咬住番茄不放似的定睛凝视。跟看见妹妹出来搅局时的发楞眼神比起来,小研此刻的眼神散发出截然不同的内在。
「她是谁?」逃到我身边来的妹妹问道。不过,我没有余力转头看向旁边,所以只听著声音。
番茄回答了妹妹,但说得有些吞吐。
「她是以前跟我告白过的女生……同时也是被我甩过的女生。」
啊?真的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看不出小研跟踪她的动机,或许答案跟番茄有关也说不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番茄露出茫然的表情问道。
应该是因为被甩了,所以想泄恨吧。脑中立刻浮现了这样的想法。据说世上有很多人只是被甩了一次,就会放弃或变得悲观。虽然我难以理解这样的价值观,但还是懂得这方面的知识。我猜妹妹应该也会跟我做一样的联想。
不过,小研的主张不同。她没有说出怨恨的话语。
「因为这个女人会割破你的画。你、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小研以掌心猛力拍打房门,强调自我正义。这般宛如野生棕熊会有的举动,让人看了忍不住打起寒颤。
「我因为被你甩了,所以乖乖退出!我本来已经死心的,但看见你深受其扰!这女人割破你的画还在那边笑!我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为了你才这么做!没什么不对吧!对不对!」
小研寻求番茄的同意,并不停用侧面拳头拍打她所在的小房间房门。
不会吧~~严格说起来,小研应该是番茄的跟踪狂。她真是无辜的受害者。不过,或许有部分责任在她的身上吧。算了,这根本就不重要。
不论事实如何,都不会构成不再保护她的理由。小研为了番茄做出失控的善意行为是不争的事实,我只在乎能不能予以排除或予以破坏,没有意愿深入理解「事件」。
画作有没有被割伤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对我来说,有可能割伤她的小研纔是「万恶不赦的坏人」。
「要讨论事情请事后再讨论!现在先采取行动!」
我再次命令番茄采取行动。如果你对格斗技巧很有研究,或身上带著枪剑之类的武器,我很乐意跟你交换任务。我很想这么说,但番茄的武器明显倾向他的外貌。在看不出来番茄有什么其他武器之下,我这个手持武器的人只好站在前锋对抗敌人。
小研还没往这方冲来,也似乎没有要从窗户逃跑的意思。虽不确定番茄是听到惨叫声还是噪音才冲进女生厕所,但对我来说,他的出现无疑是一种幸运。多亏了番茄,小研渐渐失去冷静。方纔小研还保有身为经验者的戒心,但现在已经瓦解了一半。好吧,我撤回前言,番茄不是不可靠的救兵。
准备往外冲的前一秒钟,番茄以平稳的语调,对著小房间里的她搭腔说:
「虽然现在情况紧急,但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割破我画的画?」
『……因为你都不肯画自己的画。』
番茄先是露出彷佛在说「我猜的果然没错」似的表情,跟著像是要甩开念头似的快跑出去。
小研一副想要追上番茄的模样,一边口水飞沫四溅,一边往前逼近。小研拿著短刀乱挥一通,做出不是试图伤害,而是试图牵制对手行动的反击。
事实上,遇到有人乱挥利器时,除了让出一条路之外,没有其他普通选择。很少人可以鼓起勇气刻意扑上前,抱著「来吧!看你要刺我身体哪里都行!」的态度接住短刀来封锁对方行动。不过,以现状来说,我只能这么做。因为妹妹还在我的背后。
我朝向小研挥动短刀的移动轨道上,顶出手上那把生锈的短刀。我垂死挣扎地心想:「最惨这把生锈的短刀撞断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挡住攻击就好。」然而,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事态的发展跟我预料的相差甚远,我以为自己接得住小研的短刀,结果手上的短刀连同手臂被狠狠撞飞。我跟小研使出的臂力有著致命性的差距。
我低估了人们的拼命程度。「尽力而为」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如跑马灯一般从脑海里闪过,尽管只有短短几秒钟,我却觉得上了体会深刻的一课。
这状况看来,我如果没有逃跑恐怕很不妙。我抱著悲壮的决心做好心理准备的那一刻,事态起了变化。
方纔还不停发抖的那个女生保持弯著腰的姿势往前扑,然后把头贴在小研的腿上,缠住小研不放。小研的姿势失去平衡,行动被迫中止。
短刀这回只在空中勾勒出半圆形,没有割伤任何人。
「拿、拿到努力奖是因为很努力!是因为有拼命挣扎!不、不可以逃避!」
女生用著哽咽的声音,痛哭流涕地不知道在大叫什么。
有个人不像我还花时间思考这些,而是迅速做出反应:
「说得好!」
妹妹一副像在说自己似的模样痛快大吼,发泄出多年来的怨气。跟著,妹妹像是做起什么准备似的,弯著腰慌张地扭动下半身。该不会是在这种状况下,妹妹的膀胱发出第二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