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是喔~~」一时情急之下,我随便给了一个答案。
不过,我之前玩了那么久的电动,要说是兴趣也不为过吧。
家里蹲的那段时间,我坐在没有连上网路的老旧电脑前面,只靠著玩伤心小栈→新接龙→蜘蛛接龙→伤心小栈的回圈,就消费掉一整天的时间。我能够度过将近半年这样的日子都不觉得腻,怎么会忍受力不足地放弃很多事物,变成只爱自己的房间呢?我不禁感到怀疑。不过,我竟然会想要以这种标准来衡量自己,或许就表示对于未来抱持的不安情绪大到难以言喻。
对了,现在纔想到或许太晚,但我可以百分之百相信帅哥丸,乖乖跟著他走吗?听说所有骗子都有著清爽整洁的外表。万一就这么被带进某栋诡异的大楼里,突然对我做起改造手术,我的未来就没了。
不过,店长目送了我和他一起离开。最惨还有店长的证言可以锁定犯人。希望到时候可以揪出帅哥共和国的阴谋,为地球的和平和发展带来贡献。我当然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我甚至担心起万一街头小混混是他的同伴,一个接著一个出现该怎么办?但是,得知他会画画后,是我自己主动说要去看画作。而且,凭他的外表,他只要轻轻呼一口气就能够成功把到妹,不需要为了约女生出去而大费周章地花钱买那么多鞋子。我乐观地改变想法,觉得没必要对他有所戒心。
在那之后,我和他漫无边际地聊著最近看了什么书或喜欢什么颜色,聊一些像是跟绘画有关又像是无关的话题,一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待会儿达成「欣赏绘画」的目的后,可能要用跑的回家,不然晚餐会被收掉。想到这里,不禁被勾起了食欲。
没多久,他指出方向说:「到了!」眼前出现一栋除了人类之外,绝对还有其他生物栖息的公寓。公寓的外观荒废,看起来像是随时可能倒塌,如果是个废墟狂,应该会开心雀跃地大口吸入屋里的空气吧。公寓四周的空地上可看见玻璃碎片、干枯的泥土、任凭践踏的杂草,呈现出带有世纪末感的迷你空间。
原本应该是灰色的墙壁被染上黄土的颜色,感觉只要踹一脚,就会失去作为隔间的功能,和隔壁房间并成一间。
「啊!我老家是在别的地方。」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眼神,他像在辩解似的加快说话速度做了说明。
「这里是用来当我的工作室。这里的房租便宜,也没什么声音,可以让人静下心来。」
「声音……嗯,真的耶。」这里不会有车子经过,也没听到这时期会有的虫鸣或在电线杆上的小鸟叫声。没想到这里不过稍微偏离闹区一点而已,却有机会感觉到耳鸣。
「说真的,你不要对我的画期待过高。」
带我走进公寓之前,他回过头叮咛道。
「好~~意思就是绝对值得期待,对吧?」
「不是这个意思啦……算了,请不吝严厉指教。」
他带著我走到位于公寓左侧的房门前,随便一拉门就开了。「咦?门锁呢?」「一开始就没有门锁。」竟然有这种蠢事!房门上确实没看见锁孔,也没有门闩那一类的机关,采用了「只要把门推来推去,就可以搧起风来」的设计。
「请进!」他踩在玄关的鞋子上,轻轻脱下鞋子后,对著我招了招手。刚刚那句话不是笔误喔!玄关里排满一片从我们店的花车买来的鞋子,根本看不到水泥地。
这里跟我们家的玄关很像。不过,我没有因此觉得亲切。
房间里被薰得黑黑的,墙壁变得像蜡烛一样,感觉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有碎片掉下来。除了六张榻榻米大的房间之外,最里面还有一间房间。他可能是把绘画工具收在最里面的房间,六张榻榻米大的和室里顶多只看见煮水壶随意搁在地上。
在没有门锁的地方也不能安心睡觉,如果住在这里,除了绘画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事情好做。如果是我住在这里,可能不是三天就发疯,就是化身为三年寝太郎。
(注:三年寝太郎 日本的一则民间故事,故事内容描述一名持续睡了三年、看似懒惰虫的男子突然爬出被窝,做起了灌溉的伟大工作。)
尽管有些排斥,我还是跪坐在房间正中央,等待著他从最里面的房间走回来。
然后,我看了他画的画。
我看了他一边说「失败作品」、「画到一半而已」、「下次我会用心画」之类的藉口,一边拿出来的画作。
§
三星期前,社群进行了每年例行的清水沟活动。
因为大家说什么需要年轻活力的加入,害我落得必须代表我们家去参加活动的下场,还穿上不知道几年没穿过的长靴。参加清水沟活动还可以顺便重拾童心,拿铲子玩泥巴呢!我当然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严格说起来,我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进行了把囤积在排水沟的污泥和垃圾集中丢弃的作业。参加者几乎都是中年以上,除了我之外,只看见一个年轻人。说是年轻人也太年轻了,对方根本还是个国中生。国中生的脸上挂著极度不甘愿的表情让人印象深刻。
回到清水沟的话题。我缺乏热忱地适度动著铲子,一边跟附近的大叔大婶聊天,一边清理水沟。清理到一半时,铲子的前端碰触到有别于排水沟的水泥材质、像是金属物的触感。我连同周围的泥巴挖起该物,移动到其他位置进行调查。调查后,那把生锈的短刀从泥巴堆里现身。
那是一把比水果刀笨重许多,不属于日用品的短刀。我在不被其他大人发现之下,偷偷把短刀带回家把泥垢清洗干凈。洗到一半时,被半梦半醒之中的妹妹发现,我要求妹妹不要告诉爸妈,相对地也被妹妹抓到了一个把柄。
至于为什么要把短刀带回家……我找不到可以表现情感的字眼。不过,我不是心中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而是相反。整个过程中,我的脑中任何想法也没有。
在发现短刀的那一刻,我便认定它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过,我并非明显感应到命运,而像是有某种液体从胸口窜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