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啊,对一个人来说,结果并非一切。」
「没那回事的,结果最重要。」
「如果那个人的心中完全不存在其他人,或许结果就最重要吧。」
「嗯?」
「因为有可能在形成结果的过程中,决定某个人的『结果』也说不定啊。」
「嗯~~?」
「如果有自己重视的人,怎么可能让过程草率带过,我是说我啦。」
「喔~~」
「你没认真在听吧?」
「托你的福。」
「好啦,我不会再说深奥的事了,请你好好听我说话。」
「瞭解~~」
我把手指伸进耳朵里挖了挖。很好,牙根没有咬得紧紧的。哎呀,糟了,我忘记下班后还没洗手。不过,双手看起来干干凈凈的,可能是在擦鞋子上的灰尘时,鞋子和抹布把手上的污垢擦干凈了。身为一个店员实在不应该抱有这样的期待。
下午五点前准备下班时,他准时在店长告知的时间再次出现。「嗨!」他对著我打招呼,到处挥洒爽朗的氛围,就好像蓝色夏威夷(淋在刨冰上的蓝色糖浆)的产地就在他的鼻子深处一样。
他很完美,一副未被玷污的纯真模样就站在那里,看著那彷佛在说「黄色书刊和腋毛都跟我无缘」似的模样,我不知为何感到有些烦躁。看见过于完美的人的时候,人们在怀抱敬意之前,似乎会先感到不悦。还是只有我会这样?
我们朝向跟平常的回家路线相反的方向并肩走出去后,他做了方纔那段开场白。
「伤脑筋,我本来是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会思考深奥事情的人,结果彻底失败。」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衣袖随著傍晚的微风舞动,模样像个淘气少年似的搔了搔鼻头。他的身高很高,我必须一直抬头看他,看得脖子好酸。
「那以后我也来思考深奥的事情好了。」
虽然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但我顺著当下的气氛做出宣言。我一边说话,一边确认左右来车后,横越十字路口。
「什么样的深奥事情?」他问道。
「当然就是那个啊,深奥到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事情。」
「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比白天还要马虎……我说错了,我是说态度变得比较柔和。」
「我懒得紧张了。」
因为上班时太紧绷,所以在反作用之下,现在整个人完全松懈下来,连脑浆也变得松垮。
就物理性来说,我现在的脑容量似乎能够吸收一整本字典的知识。
「喔。的确,毕竟我的画根本不值得让人紧张。」
他一脸失望的表情抓了抓后脑勺。你把重点放错地方了吧!
就是这样,我才会受不了男或女的性别记号前面多了一个「美」字的家伙。真搞不懂,这些人多年走来一直被异性捧来捧去,应该自知拥有胜过他人的美貌才对啊。
不过,美貌是天生的,搞不好他们会认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不觉得自己特别。
「欣赏绘画是你的兴趣啊?」
以方向来说,目前正朝向车站移动脚步。他散发出找到同好而欢喜的氛围问道。
「也没有到成为兴趣的程度。不对,反而应该说我对绘画不感兴趣。」
我同时左右摇手又摇头表示否定。
「那你为什么会说想要看我画的画?」
「关于这点呢,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随便给了一个敷衍的答案。事实上,我本人更是觉得难以置信,事到如今还想看画作做什么?
以前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我为美术倾倒,甚至重视社团胜过于课业。不过,后来发生很多事,所以现在早就已经放弃。未来不论我再如何振作起来,这双手也不会提笔绘画。
唯独这点我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我说什么也不会让步的梦想。一个必须持续面对现实的困难梦想。
「那你会画画吗?」彷佛从旁偷窥到我的信念似的,他一派轻松地说出口。
「不会,我已经不画了。就像在打击练习场连续挥棒落空三十颗球的人一样,毫无机会可言。」
「这样啊……」
哎呀,帅哥好像有些落寞的样子。帅哥表现出惆怅的画面宛如一幅画。比起自己亲手绘画,这男人如果自拍应该可以更快创造出艺术。如果把他适度冰冻起来,再拿来当摆饰品应该会不错。我不禁想要把他推销给世界上有特殊嗜好的有钱人。
他的表情像骰子在滚动一样,由消沈转为柔和。
像是要取代阳光似的,他流露出慈爱的目光低头俯视我。尽管是正面的举动,单方面被施予情感还是让我心生抗拒。不过,也没必要掀起风浪来破坏气氛,所以我很不自在地接受了他的慈爱目光。
「那你有其他兴趣吗?」真是不死心的男人。而且,专门找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来问我。
「玩、玩电动吧。」
「是喔~~我以前也蛮喜欢玩电动的。最近没什么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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