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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领导者好像说过,会抓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所以女武神丽塔·布拉塔斯基是上等极品的好猫,而在战场上只会摇头晃脑的我应该是一只皮毛只能拿去做三味线琴的野猫吧?少将大人会担心丽塔的发展状况,却不会在意一个新兵的生死存亡。
狗屎混蛋的的基础训练就这样持续整整三个小时。
当然,狗屎混蛋的前体支撑也是满满三个小时。
由于我正在考虑今后该何去何从,所以没有注意周围发生的事。US特殊部队的家伙参观三十分钟之后,便一脸无趣地返回营舍,因为我没有盯着丽塔看,所以没有发生丽塔加入训练的事件,而PT训练也就一直持续到最后。
也许,这可以看做是“我能改变即将发生的事”的一个证据——只要我猛盯着丽塔看,丽塔就会加入前体支撑,PT训练就会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没有特殊理由就突然决定的这个PT训练,也会在没有特殊理由的情况下突然结束。
如果我的推测属实,那么情况似乎并不是无法突破,就算是令人绝望的明日战场,也有可能开辟出康庄大道。管他只有百分之一还是百分之零点一的成功率,我都要练就一身高超的战斗技巧,然后撬开敞开机率极低的希望之门,只要我能穿越生存所需的所有关卡,或许桐谷启二就能抵达还未能见到的后天世界。
下一次的PT训练,我决定要盯着丽塔看。
对无冤无仇的人投以诅咒般的视线虽然令人觉得有些歉疚,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与其浪费时间在无法带到下一个时间循环的肌力训练上,还不如努力将战斗程序输入体内。
在烈日照射下结束训练的士兵们,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向营舍。
我的脚步则迈向正在重新绑起鞋带的小队最资深军曹。仔细考虑过后,我终于做出结论,战斗技巧还是跟费列渥学习才是上策,不只因为他是小队中活得最久的人,而且据说他也曾经担任过训练学校的教官。
他扁平的发端冒出热气,虽然刚刚才结束整整三个小时的PT训练,但是费列渥的脸看起来似乎还可以参加铁人三项比赛并且轻松拿下冠军。
费列渥粗实的颈根处有一道皱折的伤疤,据说以前在正式采用机动护甲之前,士兵都会被植入可将神经高速化的芯片。虽然现在部队已经不做这种没有效率的事,但是费列渥的伤口却可算是在战场上生存长达二十年的勋章。
“是不是长水泡啦?”
费列渥维持绑鞋带的姿势如此低头说道,他的腔调是巴西人特有的卷舌高速英语。
“……不是。”
“你会害怕吗?”
“我并不会特别害怕出发迎战,虽然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我觉得就算逃走也没办法改变现况……”
“以刚从训练学校毕业的菜鸟来看,你还算适应得不错。”
“军曹,您要继续做训练吗?”
“嗯,没错。”
“可不可以让我跟着您一起练习呢?”
“这个笑话不好笑。”
“这不是笑话,我是认真的。”
“赴死前一天不要憋在狗屁闷热的机动护甲当中,如果想流汗的话,找个小姐在她的双腿之间好好地流吧!”
我不禁涨红脸颊。
费列渥依然仔细地绑着鞋带。
“我的话说完了,快滚吧。”
“为什么……为什么军曹不这么做呢?”
费列渥抬头看向我,他那深陷黝黑肌肤中的滚圆双眼以二十毫米穿甲弹的破坏力射穿我的心脏,而太阳仍然灼热地烧烤着肌肤。
“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宁可汗流浃背穿着机动护甲,也不愿意抱女人大腿的同性恋啰?”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算了,你坐下。”
他使劲地搔了搔短发,接着用同一只手拍打地面。
于是我屈身坐下,阵阵海风吹拂于两个男人之间。
“这是在石垣一岛战斗时发生的事……”
费列渥开始叙述。
“应该已经有十年了吧?当时的机动护甲质量非常粗糙,胯下的……刚好就是这个位置的装甲板常常会把皮肤磨破,训练时破皮结痂的部位会在实战中再次磨擦破皮。因为相当疼痛,所以有些家伙就会在匍匐前进的时候站起来,我会马上跟他们说危险快趴下,他们却说痛得没办法趴下,对敌人来说刚好就是活靶。砰砰砰!好几个人当场就挂了。”
费列渥拥有日裔巴西人的血统,他的出生地是全境半数以上地区都被拟态侵略的南美洲大陆。
我们作战时所穿着的机动护甲是一种精密的机械,在农产品比工业制品还贵的日本也许情况有些不同,不过实际上许多国家的士兵都是被迫只能戴着防毒面具并且扛着旧式火箭筒与拟态作战。当然也不会有大炮跟飞机的航空支援,因此就算能够击退敌人,被纳米机械侵袭肺部的士兵们在作战结束后都会纷纷死去。就这样,人们所居住的土地逐渐变为死亡沙漠。
费列渥的家人舍弃寸草不生的土地,把生存契机寄托在科技城墙保护下的东方岛国。日本的联合防疫军士兵如果拥有家室,就可以优先取得移民权——基于此项理由,费列渥加入联合防疫军JP,除了他之外,在最前线作战的装甲步兵部队当中还有许多此种移民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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