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看来有点心烦意乱地说道。
「他是你的武器对吧?你的行动和智力或许能够和我对抗,不过你毫无战斗的能力,简直可以说是无力,为了弥补这一点你才找八之岳当自己的伙伴对吧?既然如此,为什么在和我对峙的这个时候,你没有带他过来呢?」
「…………因为你不会杀我,所以我没有带他过来约必要。」
「这可说不通唷,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掉你,只是想看你痛苦的样子,仅此而已。不过你却无法原谅我,一定要抓住我对吧?有哪个警察在抓犯人的时候不带手铐呢?你这样怎么能抓得住我呢?」
恋深没有回嘴。
确实自己的行为怎么样都说不通。
「难道你——对他产生了感情吗?」
「什么意思?」
「事实上和我见面这件事就很危险,根据状况还有可能会丧失性命,你不希望自己珍惜的人碰到那种下场吧。」
就在这个瞬间,恋深闪出了崇深的视线,
「不是呢,只是因为我判断要杀了你不需要藉助其他人的力量而已。」
她掏出藏在口袋中的短刀,朝着哥哥的心脏刺去。
确实恋深没有体力,不过杀人并不需要多少体力和腕力,只要有能将刀子刺进身体的腕力,以及将指着对方的手枪板机扣动的力量就足够了。
剩下的就只以能够确实攻击到对方要害的时机,以及拥有毫不犹豫痛下杀手的意志而已。
——不过,
恋深的刀子却没有刺到目标,崇深抓住了妹妹的手腕,刀刃就停在他的胸口前。
「天真、太天真了,恋深。你以为这种伎俩对我行得通吗?」
他扭着恋深的手腕,疼痛麻痹了整只手,刀子从她的手中掉落到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崇深更加使力扭曲着她的关节,让恋深痛得跪到了地上。
「呜……」
她明明抓准了对方出其不意的时间点,而且他就算发现了恋深手中的刀子,想要停止也会因为人类反射神经的极限来不及才对。
不过要是事先知道了恋深会抽出刀子的话,这就不是防不下来的攻击了。
「我们来聊聊以前的事吧。」
崇深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妹妹开始说道。
「我们的容貌与众不同,银发红眼,不管怎么看都和父母不同,所以父亲怀疑母亲的不贞,而亲戚们也因我们不像日本人的外表而感到不舒服。」
恋深一言不发的聆听着。
「其中对我们感到最忌讳的是父亲,他开始对母亲暴力相向,尤其她想保护我们的时候,反而会遭到更严重的迫害。日复一日接受着近似拷问的对待,那副光景简直就像是地狱,即使如此你仍然相信家族的羁绊,但我早就放弃了。」
「这有什么……不对的?」
相信家人有仟么不对,家人本来就是能够相信的人。
不过在恋深的家庭中,这个理所当然的道理并不成立。
终于有一天母亲昏倒了,由于殴打所引发的痉挛,让任何人看了都知道若是置之不理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父亲却挡在恋深的面前,不准她打电话。
恋深不断地向父亲求情,救救母亲、救救母亲吧。
但父亲却不为所动。
「所以你才对我说『请救救母亲吧』——于是我就实现了你的愿望。」
用杀了父亲来实现那个愿望。
连一点犹豫也没有。
连些许踌躇也没有。
让羽崇深轻轻松松地杀掉了父亲,就像是拔掉衣服上的线头一样,用菜刀一刺就夺走了他的生命。
「这算什么……实现我的愿望啊,我只是和你说『救救母亲』而已,可是你却杀了父亲。」
「推卸责任这种行为可不好唷,我就是为了救母亲才杀掉父亲的。要实现你的愿望只有那个方法,那个结果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
恋深只是想救母亲而已,那份心情不带有半点恶意,想帮助他人是出自于善意。
可是结果却导致了父亲的死亡。
而被送到医院的母亲也没有得救。
最后整个家都崩溃瓦解了。
「你真的很生气呢。」
「那还用说,因为你毁掉了我的家庭。」
即使是那样的家,恋深还是相信总有一天还是能恢复原状的。
可是——
「那是不可能的,像那样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家庭,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为了救母亲就只能杀了父亲,杀了父亲就是你所期待的结果,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的确导致事情演变成那样的人是恋深。
所以她才没有反驳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