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件发生后的隔天,我们仍持续着不变的日常生活。我以右手被三角巾与绷带固定的模样来上学,为了治疗硬是松脱的盾关节,三个星期内都必须保持这个状态。而恋深手脚的伤势并不重,只是单纯的内出血而已,就算放着不管一段时间也会恢复。
裕稀今天没有来学校,片桐也没来上班。
根据传闻那两人没有交代去向,也无法取得联络,班上的同学私底下谣传着或许又是失踪SNS的参加者吧?
「那两个人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放学后在社团教室中,我不自觉地将正在思考的事情脱口而出。
恋深把头从看到一半的书中抬了起来,「哪两个人?」这么问道。
「裕稀和片桐啦。」
她们两个人所引发的失踪事件中,包括黑川的所有被害者都被放回家了。所有的人都被给予了生活最低限度的食物和环境,所以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遭到监禁的时间太长,体力和精神层面消耗得很严重,必须疗养一段时间。由于裕稀她们小心地隐藏了身分,所以没有任何人有看到犯人的长相。
顺道一提,前几天才被绑架的黑川,今天已经来上学了。
「裕稀和片桐……这个嘛——一,由于犯行曝光正在逃亡中。二·发现自己的罪孽深重双双殉情了。三,向警方自首了。四·被杀掉了。到底是哪一个呢?」
等等,这是什么选项呀?
「到第三个之前我还能够理解,第四个『被杀掉了』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把这个选项放进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不管是哪个结果,那两人都已经不在镇上了吧。即使没有出现死者,绑架监禁也是货真价实的犯罪。虽然我没有打算向警方告发,但她们也没脸见我们了吧。」
「这样啊……」
「虽然没什么根据,不过我觉得选项一的逃亡中是正确答案。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我并不打算去干预她们的生存方式。比起这个,理人,今天『HANKEN信箱中』有多少投书呢?」
「你也帮帮忙别再说『HANKEN』,说『犯研』不行吗?」
「用英文来表现是很重要的!」
我心里倒是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说到投书,今天有三封。」
「太好了!赶快念来听听吧!」
面对眼神闪烁的恋深,我开始念投书。
「第一封,『我想染成像让羽同学一样漂亮的银发,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是天生的。我个人倒是不喜欢自己的头发。话说回来,禁止和事件无关的投书!」
「第二封,『老实说让羽同学,多少钱才0K呀?』」
「这个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下流的意思吧!?这是下流的问题吗!?写这东西的家伙给我出来,这次可不只是光用踢的就能了事,还要好好地海扁你一顿!」
「第三封,『我认为应该要做出几个像是读者来信专栏之类的各种环节比较好。』」
「又不是广播节目!」
「以上就是全部了。」
全部都是和事件八竿子打不着的投书。
唉,恋深叹了口气。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啊。」
「事件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发生吧。」
◎ ◎ ◎
也没有特地去做什么事,混了混时间就已经到了学校关门的时候,恋深和理人一起离开了社团教室。由于回家的方向不同,恋深在校门口和理人道别。
「你那么没体力,要小心别在路上昏倒了唷。」
「回家的路可是下坡,距离也没有很远,不会筋疲力尽的,只不过途中要休息三次左右就是了。」
「这怎么看都是筋疲力尽了吧……」
之后恋深便一个人缓缓地朝着居住的公寓前进。
在九月的残暑和夕阳渲染的天色下,她走在上学的道路上,接着绕进了公园中,就是和理人之前进行诱捕搜查的公园,从这里穿过去是回家的捷径。
这个地方平常没什么人来,但今天公园中却有个人,是一个还只是九月就披着长大衣,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的男子,坐在长椅上读着书。他正在读的是江户川乱步的短篇集——书名写着《红房子》。
恋深不发一语地靠近他,那个男子把盯着书的脸给抬了起来。
「唷,我可爱的妹妹,最近好吗?」
「……两年不见了,哥哥。」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怎么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
「是啊,心情不好。我只要碰上你心情就好不了,因为我最讨厌你了。」
「哈哈,对亲哥哥这么严厉啊,不过即使说讨厌我,你还是离不开哥哥吧。你会来到这个镇上,也是因为追着我来的吧?」
恋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取而代之反而提出了质问。
「这次的事件背后——操纵裕稀和杵岛静稀的人是你吧?」
「操纵?怎么说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