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叫啥的,在得分方面很重要的位置吧?所以练习时间会比别人多一倍?爸爸起床时,她就已经出门去了,所以爸爸也显得很寂寞。不过她应该也有身为球队一员的义务,而且一旦成为高中生就必须担起许多责任,真辛苦呢——」
母亲脸上泛起掺杂着无奈的微笑。
成为高中生后,社团活动等该背负的责任确实会逐渐增加,在各方面都很辛苦。就算没有参加社团活动的我,也会因为自己成立的佛像爱好会而忙碌不已,何况妹妹参加的是人数众多而且有比赛的社团活动,她肯定更累吧。
不过,我没听说比赛快到了的消息……如果妹妹这阵子的态度变化,是由于为了赢得比赛而做加强练习,那我就安心了。
不,请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希望她每天早上亲吻我的脸颊」。我的意思是,既然与事件无关我就安心了。倒不如说,亲吻脸颊对我来说是种困扰,她不这么做甚至让我满心感激……
(唔?)
回想起妹妹的亲吻时,我记忆中妹妹的脸孔突然变成其他少女的模样。那女孩比妹妹稍微苗条一些,外表有点成熟,比起可爱型,更算是美人型。黑色的长直发十分清纯,肌肤则白皙得宛若透明。她的脸颊虽然白皙,却染上极淡的绋红。紧闭的眼皮边缘上,成排黑睫毛宛如用硬质的笔画过线一样,根根分明又纤长。
(凛凛凛凛凛、凛世?)
为什么我会在这时候想起凛世?
三剑凛世是妹妹的好友,同样是水球社的社员。与其说是好友,她本人其实对妹妹怀抱着恋爱情感,面对我那没有百合兴趣的妹妹,她把自己的感情隐藏得滴水不漏。
九月初,凛世受到幼时不小心定下婚约的未婚夫步步进逼。被卷进这场混乱的我,在与凛世私奔的状态下四处躲避她的未婚夫。那次逃亡之旅的最后一天,在主题乐园的饭店房间,凛世喷上最高级的香水,身穿最顶级的洋装,对我……
不对,那时我很疲倦,大概是做梦或者看到幻影了,肯定是这样。
因为凛世根本就讨厌男性啊。她深深喜欢着同属水球社又是同班同学的妹妹,并且是当成恋爱对象的那种喜欢,而那个妹妹又特别爱黏我。换言之,我在「身为男性」以及「缠在妹妹身边的情敌」这双重意义上被她厌恶了。照理说是这样啦。
简单来说,凛世绝对不可能亲吻我,死都不可能!
「小明,你脸好红唷。你喝梅子昆布茶喝到醉了吗?」
被母亲指出这点,我才猛然回神。
没错,我早餐才吃到一半,而且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握住了装着热呼呼近乎沸腾的梅子昆布茶的茶杯。
「好烫烫烫烫,好烫——!」
我连忙冲到洗碗槽前转开水龙头,用水冲洗变得红通通的手。
以悟道为目标的我竟然如此失态,这样不就完全受到烦恼摆布了吗!擦干手后,我摇摇晃晃地拿起书包。
「……那么,我出门了。」
「咦,已经要走了?你明明可以慢慢吃啊,现在还很早喔!」
「到学校后,我要打坐一下……」
要是不先赶走烦恼,上课内容根本听不进去。
之前我一直认为凛世亲吻我的事情是一场梦。
但是「梦到被凛世亲吻」的隔天早晨,妹妹嗅闻我的衣服,然后说「有跟凛世的香水同样的味道」,害我心头茫然,不知那画面到底是梦还是真。
不,我认为那真是一场梦,因为凛世从各种角度而书都不可能亲吻我。凛世厌恶男性,把我当成妹妹争夺战中的情敌而仇视我。就算这些因素全都消失了,凛世在我们学校是与妹妹并列的顶级美少女,从现实面而言,根本不可能亲吻我这种不起眼的平凡男生。
不可能发生,所以我认为那是一场梦。假如那是梦,我就会因为做了那种梦的烦恼障而陷入自我厌恶中:心中郁闷不已。于是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我会想:
『难道说,那不是梦?』
想确认这点:心里却又郁闷不已。虽然如此,但我也不能问凛世说:
『你是不是吻了我?』
我问不出口,不管是或不是都问不出口!无从确认的疑问在心中盘旋,结果当然只有郁闷感一个劲儿地累积。
我再度想到,释迦牟尼佛曾断言女子是阻碍悟道的恶魔,祂想必也经历过一番折磨吧。
不管是妹妹的态度变化,还是凛世的吻,最近让我郁闷的事情太多了。在这种日子,我想在早晨洁净的空气中打坐,取回悟道之心。午休时要不要跟同属佛像爱好会的高野或比睿一起抄经呢?
女人这种生物在各方面都很麻烦,让人满心疲倦。我想跟知心好友高野或比散见面,接受他们的疗愈。
要是世界上只有男性,我想大概会很轻松愉快吧。根据释迦牟尼佛涅盘之后的佛教教义,只有男性能够成佛,也就是能前往极乐净土的只有男性,女性要在转为男身后才能前往极乐净土。换言之,极乐净土是男性的园地。现在的我很能理解过去的僧侣们构思出这样的极乐净土的心情。
(难得从妹妹身边得到解放,周六日就邀高野和比散前往镰仓一带,寻访寺院庙宇吧。之前在假日时始终受到妹妹摆布,只有高野跟比睿一起去寻幽访胜,我则被撇到一旁。现在妹妹不再黏着我了,假如理由是因为社团活动等无须担忧的事情,我不就没有任何顾虑了吗?应该能神清气爽地寻求开悟吧……)
仿佛想说服自己般,我一边思考着这些事,一边从离家最近的车站搭上前往学校的电车。在早上的尖峰时段,学生与公司职员挤成一团。我老是在想,东京的交通状况为什么不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