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放晴呢……」
「两边的世界观不一样。」
「是喔?」
「而且织女跟牛郎的故事是虚构的吧。没必要认真地为他们担心。」
「这样啊……」
「就是这样!」
我用有点事不关己的态度冷淡地这么说完,妹妹就紧紧——地盯着我的脸看。被她紧盯到好像脸上会穿出一个洞,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做、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那个……老哥。谢谢你。」
「什么?谢什么?」
「因为你拚了命地寻找倒在屋顶上的我吧。你在找我的时候跌倒,摔得全身都是瘀青,连手都被割出这么严重的伤……」
「这、这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而且我、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拚命搜索的!」
「我虽然对倒在屋顶上啦、在事务室睡觉时的事情没记忆,不过我做了个梦。虽然这是个像幼稚园小朋友的童话故事一样的梦,说起来很害羞,不过梦中的我是睡美人,而老哥是白马王子,打倒魔女救了我。然后王子就说罗……我的心不会屈服,我会好好保护你。」
「咦!」
惨了。我还以为她当时没有意识,不过传入她耳中的声音似乎被重新构筑成梦境了?这就跟在睡梦中听到警钤声,就会做火灾的梦是一样的道理吗?我、我必须假装这完全只是一个梦才行。我应该说「哦——真是有趣的梦啊——」之类的,轻松自然、若无其事地随意应付过去吗?啊啊,太过在意的话,感觉我好像会把这句台词说得平板又虚假啊。
「哦、哦……真、真是、真是有趣……」
「啊——!」
我的话说到一半,妹妹就突然大叫起来。我的心脏差点停止,于是我看向妹妹。
「怎、怎么了?」
「老哥你看,你看!」
妹妹嚷嚷着指向天空。红豆色的云朵宛如撕裂丝帛般逐渐变薄,从中露出了微微闪烁的星星。
发出宛如钻石般强烈光芒的三颗星星,形成了巨大的三角形。
「出现了!是织女星跟牛郎星!」
「真厉害,放晴了呢。这是短签造成的效果吗?」
「那是位在银河两侧的天琴座织女星与天鹰座牛郎星,银河上方的则是天鹅座的天津四,对不对?」
「哦,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星星。」
「我们小时候不是都会两人一起布置七夕的装饰吗?那时候老哥每年都会讲解给我听,我就记住了。」
「我、我每年都会讲解给你听吗?」
「嗯。老哥会变得像学校老师一样,一脸很了不起的样子。第一次是在我读幼稚园,而老哥读小学的时候,所以老哥当时装大人装到有点过头了呢。之后我们每年都会布置七夕装饰,不过这么说来,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布置了呢?老哥以前会把色纸又折又剪,做出那种很漂亮、像网子一样的东西,那是叫『银河』吗?不知道是折的方式还是剪的方式不对,我不管试几次都没有成功呢……」
妹妹一边说,一边再度把手伸向我包着绷带的手。
有好一段期间,妹妹彷佛感到犹豫,让手在我的手边游走,之后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地,仿佛要包覆住我的手一般,用纤细的手指轻柔握住我。
「咦!」
我不小心发出声。妹妹有好一段时间都红着脸,垂下眼帘什么也没说……但是不久后,她用眼角瞥了我一眼,然后又别开视线。白皙的脸蛋染上了鲜艳的粉红色。
「那个啊……回家之后,可以教我那个网子的做法吗?」
「为、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东西?」
「很久没布置了,我们就一起来做七夕装饰嘛。老哥的手有伤,所以你教我做,我来代替你布置。我愿意代替老哥的手做任何事情。」
「现在才开始布置七夕装饰吗?七月七日马上就要结束了喔?而且比起七夕装饰,这种时期更重要的是准备期末考吧?」
「不过,这是为了织女跟牛郎啊。」
「织女跟牛郎不是都已经见到面了吗,不需要做了吧?」
「这是为了祈祷不管是明年、明年的下一年、永远永——远、永——远,两个人都能一直在一起呀。
妹妹说完,就轻轻一握……温柔地加重手指包覆着我的手的力道。我睡翘的乱发又紧绷地
「咻」一声弹起。话说,这束头发什么时候具有神经了?
轻轻握着我,以免触痛我伤口的那股力道既令人心疼又虚幻,但也确实地包覆住了我受伤的手。
「……我、我知道了。我就教你折『银河』吧。」
「太棒了!」
妹妹依旧支撑着我的肩膀,就这样抱住我的身体。虽然现在已经入夜,不过还是会有一些行人经过,我慌张地留意起周围的眼光。
「喂,住手!你在路中央做什么啊!」
「老哥,不管是明年还是后年,我们都要一——直一起布置七夕装饰喔!」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