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抬头望着许愿竹,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露出寂寞的表情。接着,她似乎很悲伤地叹了口气,轻声嘀咕:
「对喔……今晚是七夕。这样织女跟牛郎见不到面呢。」
「今日日在说什么呀。为了让织女与牛郎相见而在竹枝上挂短签,这不就是七夕祭的存在意义吗?」
许愿竹旁边设有桌子,上面放着短签跟笔。小麦拉着妹妹的手跑过去。
「所以呢,今日日,来写吧!我们一起写短签!」
「呃、嗯……」
妹妹受到小麦用力拉扯,有点跌跌撞撞地移动到那边去。
我跟凛世留在后面。话说,由于小麦只要一找到机会就想偷跑,平时凛世总会严加监视,可是今天她不打算追上去吗……?我不经意地转头看向凛世。
凛世正仰头盯着我的脸,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她是从何时开始盯着我看的?我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
「怎……怎么了?」
「那个……大、哥。」
凛世小小声地如此呼唤我。凛世平时都称呼我为「日向大哥」,不过两人独处的时候会叫我「大哥」。这好像是出于想成为我妹妹之类的理由,不过总觉得去掉「日向」后距离一口气拉近了,我不禁尴尬起来,再度稍微倒退。
「有、有什么事吗?」
凛世那白皙得好像透明一样的脸蛋微微泛红,让我更感局促。凛世抬头盯着我的脸……正
确来说是头部上方,然后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
「那个……大哥,你该不会长高了一点吧?」
「啊?」
「你长高了……对吧?」
「啊,不,我想我没有长高喔?如果我看起来很高,那大概是因为我早上从楼梯摔下来,摔出了一个包。」
「是这样吗?不过你的衬衫感觉很大……啊。」
凛世小小声地这么说,连忙在跟书包一起提在手中的波士顿包中翻找,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可爱纸袋递给我。
「对了,这是衬衫……现在还你,会造成你的麻烦吗?」
「啊,我的衬衫?不会,没关系,要是忘记带回家也很伤脑筋,我拿着吧。」
我从凛世手中接过纸袋。里面放着我那件被整齐摺好的衬衫。我拿出来一看,发现总是皱巴巴的领口部分变得很平整。
「好厉害!有烫过耶!」
「需要那么惊讶吗?一般来说,都会上浆熨烫吧?」
「没有这回事。因为这是形状记忆纤维,一般都是甩个几下然后晒乾而已。」
「是、是吗?我们家的女佣姊姊平时都会烫衬衫,我还以为一般都会烫……」
「连女佣姊姊都有!」
你到底是何等富家干金啊,凛世!
「那么,这件衬衫也是那个女佣姊姊帮忙烫的吗?」
「咦?」
凛世好像有点惊慌地看向我,接着忽然红了脸,看似不悦地别过脸去,同时频频将长发拨到耳后,看起来相当坐立难安。
「当……当然啊?我又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我必须烫大哥的衬衫啊?」
「呃,烫衬衫这个行为的确给人新婚妻子的印象,不过并不代表会烫衣服的人就是妻子……」
我如此应和,突然间,我注意到正在拨头发的凛世左手手背上贴着OK绷。仔细一看,OK绷旁边有着些微红肿。
「凛世,那个……难道是烫伤?」
「啊!」
凛世连忙把左手藏到自己背后。她显得相当慌张。
「你该不会在烫衣服时烫伤了吧?」
「本……本小姐哪有可能出那种差错?不对,我说过衣服不是我烫的!」
「有涂芦荟胶吗?芦荟胶对治疗烫伤很有效喔。」
「我、我就说这不是烫伤!就算我再怎么感谢大哥,为什么我非得带着感激之情为了大哥烫衬衫,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搞错喔!而、而且我喜欢的是今日子……所、所以我对大哥没有任何感觉!」
凛世完全陷入恐慌状态,脑中似乎一团混乱。
「啊……对、对了!机会难得,我也来写短签吧!」
她强行扯到完全看不出哪里「机会难得」的话题,然后跑到妹妹她们身边。
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家伙。总之,明天叫妹妹带芦荟胶给她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把仔细熨烫过的衬衫放回纸袋。
顺便……姑且表达一下感谢之意,请她喝杯果汁好了?不对,只请凛世的话会遭受奇怪的怀疑,所以得请所有人。呜呜……好庞大的开销啊。
哎,不过这也是为了展现大人的威严,于是我在入口大厅进门处旁的鲜榨果汁摊买了四杯果汁,拿到妹妹她们所在的地方。
当我回到入口大厅时,妹妹她们还在写短签。凛世走到妹妹身边。
「今日子,你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