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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国中时,由于对佛像爱意高涨,我进入佛教男校的凤凰学园。然而,那里明明是佛教国中,我身旁却没有对佛教感兴趣的男生。哎,从实际的角度来考量,也无法想像青春期的男生会对色即是空的佛教有兴趣,这也没办法。
但是我当时没有可以交换情报的对象,非常孤单。我不想被当成奇怪的中二病佛像控,所以即使身在佛教国中,我还是得隐藏我对佛教的兴趣。
但是到了高中二年级之后,我跟这两个人有了命运中的相逢。这两个人来自另一间佛教中学——高禅寺学园,似乎从国中时代就是好朋友。
两人发现我偷偷系在书包上的小金刚杵(形状像有尖钩的铁哑铃,是种密教法具)钥匙圈,对我搭讪说:“日向同学对佛教有兴趣吗~?” “我们也是哪~”
有了这个契机,我堂堂正正地说出我喜欢佛像,我们三人就成立了佛像爱好会。虽然我还不像这两人那么厉害……
“水球名校啊,真了不起呢~日向同学也会跟妹妹一起游泳吗~?”
“记得日向同学好像是因为有气喘,无法进泳池哪~?”
的确,国中时期,我因为还有一点气喘迹象,游泳课时一直待在岸上。不过医生其实有说过,要治疗气喘就要适度地游泳。幼稚园的时候……这么说来,妹妹之所以会开始游泳,好像也是因为我要治疗气喘,她顺便一起上游泳课的缘故?
我想大概只有我马上就不上游泳课了,不过我对当时情形没什么印象。而上国中后,或许是因为环境的改变,气喘的发作也大幅减少,从国二开始就一次也没发作过。也就是说,我的气喘已经完全痊愈,但我在游泳课时还是一直待在岸上。
“我想气喘已经好了,但我就是有点害怕泳池。”
“哎,没关系哪~因为游泳课啊,就跟在释迦牟尼修行时诱惑他的恶灵没两样,是种半裸男女混杂在一起,妨碍开悟的魔性课程哪~”
总觉得很有说服力呢,不愧是厉害人物,说的话就是不一样。
“哎,总之,我小学毕业后就进入这边的世界,不太清楚妹妹在学校做了些什么。”
“不过令妹上高中后,也是参加水球社对吧~?那总会有社团的朋友吧~?”
“这么说也对,没有的话很奇怪吧?为什么妹妹不跟社团的朋友一起玩呢……?”
我的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安。
“该不会……妹妹被人讨厌了吧?”
“咦,但是她的个性看起来很好呀~”
“不,我是不清楚她个性算不算好啦,不过她算是远超过平均值的可爱女生吧。不,虽然我完全不这么想啦,不过客观来看是这样啊?”
“没错~虽然还是输给阿修罗像啦~”
“所以我在想,女生会不会嫉妒她这一点,因而排挤她。”
圣艾尔摩女子学院跟凤凰学园都没有高中部,毕业生大多数都会进入这间都立第三高中。也就是说,妹妹的人际关系应该跟国中时代没有什么差异……
“国中时被讨厌,这样的人际关系就会一直延续到高中吧?所以妹妹会不会是因为这样,至今都没有朋友……”
“看起来不像呢~她给人的感觉很开朗~”
“小学的时候如何呢~?令妹小学时也是读私立学校吗~?”
“不,小学时,我们读的是同一间公立学校……”
咦?
小学时的记忆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像校外教学啦、运动会啦、考试啦、远足啦,各式各样的事情我都记得,但在我的记忆中找不到妹妹的身影。明明我们上的是同一所学校,明明我们每天都一起随着上学的路队到学校。
“为什么?我完全记不得妹妹小学时的样子耶?”
我抱头苦思。记忆空白得令人无法置信。当我“嗯嗯嗯”地沉吟时,高野像佛陀一样,以温柔慈悲的心为我找理由。
“应该是因为那是孩提时候的事情吧~?”
“不,我还记得年纪更小时的事情。例如我跟妹妹一起在塑胶泳池里玩。”
“塑胶泳池啊,不愧是水球社。她从那时候就很喜欢水哪,对吧~”
“可能吧,幼稚园中班的时候,她就拜托爸妈让她上游泳课。她个性积极,会去挑战任何事情,在幼稚园里有很多朋友。”
我在幼稚园的时候得了气喘。所以我没办法在尘土飞扬的院子里玩耍,再加上我原本就个性内向,喜欢独自读绘本或堆积木。而妹妹跟我相反,是个总是有朋友围绕在身旁,在人群中央露出笑容的小孩。
“妹妹那家伙,当时根本就不会跟在我旁边,什么时候变成这种跟屁虫了?”
各种事情让我脑中一片模糊,怎么样都想不起来。虽然我一直努力想回忆起来,但第一节课的钟声叮叮咚咚地响起,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家后,我在自己的房间写完作业,就开始抄写从比叡他们那边得到的土产——经文。
妹妹总是因为水球社的练习而晚回家。由于游泳社的社员比水球社多很多,所以在泳池的使用上要礼让他们。水球社在放学后好像会先做跑操场等基础练习,等游泳社上岸后才下水。
这个短暂的安心时刻,我会进行我的兴趣——抄经,或观赏从TSUTAYA借来的‘佛像探访’、‘古寺巡礼’等DVD,或者制作佛像模型,度过安稳的时光。仿佛所有的苦恼烦忧都会被洗净一般的清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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