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哥……你该不会慌过头,脑袋烧坏了吧?」
小岛在修造身后一脸担忧地问。
「妈的!怎么可能?别光是站着看,来帮忙啊!」
「帮忙,是要帮啥啊?」金森健也相当不安。
「帮忙把我买的杂志藏进冰箱啊!」
下午两点十五分——甜心兔大楼地下一楼的居酒屋真一。距离抢银行的重头戏只剩三十分钟。
修造在来到这里之前,去超商买了一大堆周刊与漫画、杂志,然后猛往商用冰箱里塞。冰箱里已经没有食物,但仍留着些微的鱼腥味。
幸好这家居酒屋倒了,而且还没开始改装,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万一若槻真的出卖我们,我得先下好翻盘的一手棋。
「修,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金森健不耐烦地从超商塑胶袋里掏出《Friday》杂志,交到修造手上。
「没有时间解释了,现在请专心点!」
「白痴喔?这样我反而更担心啊!不怕抢银行失败吗?」
修造叹了口气,望向金森健与小岛。店里灯光昏暗,让两人看来就像等着上刑场的死刑犯。
「我只解释一次,听清楚喔。」
两人咬紧下唇,同时点头。
「尾形会开警车离开大楼,到这里为止的过程都明白吧?」
「一看到破魔跟茉莉亚去追尾形,我们就到甜心兔楼上的店面,抢走装真钱的波士顿包对吧。」
小岛答得不甚确定。他很擅长当面干架,却不擅长互相欺骗算计。
「那也得要波士顿包这么巧就放在楼上才行啊。」金森健沉着脸鄕嚷说。
不妙,士气降低了,靠这样的气势抢银行绝对会失败。
「健哥,你不要负面思考好吗?我不是说了,只要让破魔误以为大楼被警察包围,这点就搞定了?」
「搞定?不过是赌博吧?」
「不是赌!是风险!」修造大吼一声,气势惊人。「不担风险,做什么都不会成功!想要干大事,就要承担大风险才行啊!我们一直都在逃避风险,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只会装模作样,哪里轻松哪里逃!我不要再过这种东躲西藏、嘻皮笑脸、装疯卖傻的人生啦!!」
吼着吼着,眼泪就流下来。这辈子没说过如此丢脸的话,却感动莫名。
我究竟在怕什么羞?怕人看见我努力打拼?怕人看见我勇往直前?
男人命短,哪来的时间怕羞?怕羞的人迟早会因为偷鸡摸狗而付出代价。
小岛咬紧牙关,泪光闪闪。他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触。
「看来就算死,你也不怕了吧?」金森健无奈问道。
修造闭上眼,点头。
不论何时,都死而无憾。往后,我的人生就要这么过。
「你继续解释吧。」
修造深深吸了一口气,张开眼睛。眼前两人似乎被修造火热的宣言打动,表情完全不同。
「如果若槻出卖我们,一定会埋伏在大楼外等我们出去!」
这我有信心。因为他必须亲眼确认破魔与茉莉亚离开大楼去追尾形的假警车。无论若槻在黑社会有多么吃得开,也不会想跟破魔正面冲突。
「所以等我们一出大楼,就完蛋了对不对?」小岛咋舌,打了手心一拳。
「应该会被绑去哪个没人的地方吧。」金森健缩起脖子板起脸,双下巴成了三下巴。
「我认为被带回甜心兔的机率最高。」
这我也有信心。因为傍晚时分,甜心兔大楼前面的路上人来人往。如果只绑一个人还好,要绑三个大男人可不容易。
「被关在哪不都一样?如果涉柿多见子一来,我们肯定不能全身而退啊。」
「所以,会被拷打罗?」
「……应该吧。」
巫婆应该是打算能爽则爽,然后把我们收拾掉。把抢银行的赃款弄到手之后,我们只会碍手碍脚。
修造想起昨天晚上发生在歇业色情浴红粉先生的事情,不禁全身发抖。如果当时不求饶,脑浆已经被汤匙挖去吃掉了。
我有经验,所以我知道涉柿多见子从来不唬人。
但涉柿多见子为什么会跟若槻联手,还是个谜。或许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密切关系吧。
「到那时候我们还有机会翻盘吗?」
「我想不是不可能。」
修造故意说得抬头挺胸,掩饰心中缺乏的自信。
老实说,最后只能听天由命。他不认为胜利女神会庇佑这三个歹命男,但除了信天也别无他法。
「用这个来翻盘?」
金森健提起手上装满杂志的超商塑胶袋。
「没错:」
「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