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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的语气冷静得令人害怕。
健哥也不服气地笑着说:「可能有,可能没有喔。」
「死肥猪!老实说喔!」
柯吉在一旁举起手枪,对准了健哥的太阳穴。
「这样好吗?一开枪,警察就会冲进来喔。」
「那可不一定。」修掏出香烟,拿了一根给健哥叼着。「警察或许还不知道我们就在这栋大楼里吧?如果知道,早就攻坚进来了。」
「谁知道?搞不好以为我们手上有人质,所以小心谨慎啊。」
「或许吧。」
修又拿出打火机,替健哥的烟点火。是要来个老手刑警的亲切战术吗?
但柯吉并不明白修的意图,急得猛抖脚。我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打爆了健哥的头。
「难得我都戒烟了说。」健哥享受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白雾。
「忍耐对身体不好喔。要是忍出压力,更是亏本啊。」
「人生就是一连串的忍耐啊。哪有轻松到可以为所欲为?」
「没错。」
忍耐,并不保证就会得到幸福。
我就是忍过头了,才犯下不可原谏的过错。
「利用意外」。
这是某个舞台导演的口头禅。他的脸像颗水煮蛋,是头性欲怪兽。为了满足欲望,连男人也照上不误。不用说,女人更是他的最爱。
我现在还是很后悔,早知道跟他上床就好了。只要忍着打个几炮,就不会被换下来。
我本来是第一配角。那是我此生最大的机会。
原以为我灵魂坚强,可以忍受任何事,但就是无法忍受其他女演员代替我站上舞台。我把水煮蛋导演叫到深夜的剧场里。导演误以为可以上到我,毫不犹豫就来了。
我们约好在舞台上碰面。剧场里别无他人。
我在猫道上等着,手里拿着十公斤重的舞台灯,屏气凝神。
水煮蛋导演脚歩轻快,蹦蹦跳跳地出现在舞台上。这男人性欲过人,对钱也是贪婪到恶心。
我在舞台正中央放了张万圆大钞,目的是吸引水煮蛋导演站在那里。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成为第一配角,重回舞台。
他毫不迟疑地捡起万圆大钞塞进口袋,我就瞄准那颗蛋头,把灯扔了下去。
为了达成目的,我不择手段。
健哥抽着烟,得意洋洋地说。
「所以说啊,成功的关键就是看你有多能忍。」
「你肥成这样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柯吉说得咬牙切齿。「你不就是忍不住乱花钱,才会搞到破产?这种时候还敢厚着脸皮说教?」
「没错,我跟你们一样都忍不住,所以才会蠢到抢银行啊。」
「别把我们讲得跟你一样!我跟修哥一定能逃得掉,我们是赢家,你是丧家犬……不对,丧家猪!」
「丧家猪啊,说得好。」健哥不服输地笑了。「猪打从一出生就输啦。迟早都是要给人吃了。我倒想看看赢家猪是什么样子哩。」
「罗嗦!」
「对啦,如果猪要赢,就得自己开炸猪排店罗。先让其他的猪同胞放松戒心,把他们抓来炸猪排,好让自己活命。只要猪排店便宜又好吃,人类就不会杀这头猪了。就好像人生的缩影啊。人要幸福,非得牺牲其他人不可啊。」
好个歪理。
但从健哥嘴里说出来,竟然还有那么点说服力。
「肥猪给我闭嘴!」
「没错,我是猪。是把一群人当成踏脚石,一路赢过来的猪!」
健哥的嘴皮硬是高上一两段。柯吉的脑袋瓜赢不过大阪生意人。
「你怎么会这样一派轻松呢?」
修交叉双臂,听了半天才开口说话。
我也这么想。健哥的态度完全不像走投无路。
「因为人生历练啊。我不知道碰过几次生死关头哩。」
「你是真的看开了,还是真的有什么『保险』?」
「嘿嘿,你说呢?」
健哥把烟吐到修的脸上。
「别瞧不起人啊!」
柯吉一手拽起健哥的领子,另一手的手枪顶住他松弛的下巴。
「柯吉,放手。」
「我们干掉他啦!真的!」
「先问健哥才行。」
「反正他都是唬人的!」
「好了,放手。」
柯吉忿忿地咋舌、放开健哥。健哥嘻皮笑脸,我行我素地抽着烟。
「修,我出卖过你,你怎么打算?是要再让我入伙,还是马上宰了我?说不定我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