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所以才会恨我啊!变成<半身>了么!」
「艾丽卡·史坦……」「<半身>!?」
高个男性眉间挤出深沟低吟着,吧台耳朵少女失声惊呼。可是,拉丝忒尔眼中完全没有他们。之后又向前几步,来到仇敌触手可及的距离。
「艾丽卡给我起的<IT>名为『蛰居情节的看家人』。现在名为绪原拉丝忒尔。——想起来我是谁了么,艾略特先生」
「啊,想起来了啊!原来与此原来如此,我不记得你这的确不公平呢!原谅我吧,人类都不如的畜生!」
坏掉的笑。坏掉的言行。到了几乎可以充当优点的水准,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坏掉了。接着艾略特在极近的距离索然无味的看向背后。
「就是这么回事,英格威。不好意思,刚才的话等下再继续。我现在必须去奉陪她了。女士优先,这是一个——」
「你叫我等?少瞧不起人了,药疯子。我们可不会管你的状况」
男人——英格威气势逼人的将手放在了艾略特的肩上,
「!?」
随后,被某种尖锐的东西的锋尖指向了脖子。面对几乎没有准备动作的威吓行为,英格威喉咙上扬僵住了。这是还差几毫米,器官就被挖掉的位置。
「……唧唧喳喳的吵死了啊,你这脏东西。我让你等,你他妈少就给老子废话,像雕塑一样给我等着。请麻烦看看气氛啊,真的」
艾略特的语气虽然没有连贯性,但他的脸还是老样子布满扭曲的喜悦。不忍正视,不愿干预,总之就是只能这么去形容的笑。
「我啊,有点起鸡皮疙瘩了。仅仅是人形的<半身>就已经很贵重了,竟然还是那位艾丽卡博士的前<IT>……哈哈,恐怕这价值卖给口味怪癖的人怕是不够呢。对吧,拉丝忒尔小妹妹?」
「………………」
沙沙,沙沙,丝绸花边发出摩擦的声音,拉丝忒尔进一步前进。
意识集中在了艾略特的右手。就在刚才戳向英格威咽喉的凶器。也是七年前,染上艾丽卡鲜血的异形。
毫无疑问,他是同化型妖精使。只是,只有右臂同化实属罕见。
「我也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艾略特·基加仑。常在舞台背后做些小里小气的工作,于是仅限遗产管理局内部有『裂腕』这个绰号」
拉丝忒尔如同抛开什么一般走过去。大量的花边奏响的摩擦之声,大到仿佛身处森林之中。仇恨如同引诱着这样的自己一般,静静的嗤笑。
「拉丝忒尔小妹妹,你的主人啊,在临死之际都没有流一滴泪,是个特别让人恼火的老太婆,不过——血的色泽相当不错哦」
这句台词成为了决断。虽然明白这是挑衅,但身体没有接受这样的理解。与艾丽卡共度的岁月,如走马灯一般在脑内来回驱驰。伴着罪恶感播放出来的,是与洛洛特他们组成疑似家庭的短短数日。
「……对不起」
从口中流露的歉意,最后是对谁而说的呢。
拉丝忒尔自己也不明白,可是凭着这句话终于将最后的眷恋与恐惧打散,直指挥舞右臂的艾略特,如同填补七年间的日月一般,飞驰而去。
沙沙、沙沙。花边之牙一并决堤。
〇
背后的门打开,卓巳也没有回头。因为知道的对方是谁。
所以,那家伙屏气慑息偷偷靠近后面,用手遮住眼睛也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在想,脚踮得真卖力啊。
「诶嘿嘿,猜猜我是谁?」
「能确定不是洛洛特呢」
「就是我哦!?」
洛洛用以发自内心感到吃惊的语调绕到前面。在医院屋顶上的一端,手扶防坠栏杆仰望夜空的卓巳,视线落向「看呀看呀」主张存在的她。可能是顾虑到这里是医院,今晚是非常乖巧的打扮。
「唷,不良妹。夜游可不推荐呢。已经快十一点了哦?」
「噢,良家少爷。十一这个数字给人总感觉还没完呢」
所以,要一直玩到十二点么。卓巳转向洛洛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因为,在下面全都看见了啦。看到卓巳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有些担心卓巳的情况,于是就上来了。话说,手机坏掉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有比海更深的隐情。你看我的手。被自己养的手机给咬伤了」
「唔唔,机器叛乱?又是『制裁』呢」
因为艾略特的那通电话弄坏了手机的卓巳,本想以防万一,用医院的公用电话定期打给洛洛特的手机。可是因为洛洛特也说因为诸多事情要过来,于是就变成了夜晚的屋顶上的密会。
「优乃的病房呢?已经去过了?」
「嗯。燎把<IT>放出来,偷偷把我带进病房了。啊,顺带一提,燎守在下面一层呢。在照顾我们哦♪」
诶,卓巳的嘴弯成へ字。确定之后要和不高兴的她打照面了。
「优乃的睡相真糟糕呢。肚子露出来了,还呼噜呼噜个不停哦」
「那家伙,从前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回复的似乎不错吧?据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