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继续说:
「她可能认为,从政局来看,让真赭薄入宫对我最好。因为大家都以自家为中心在思考事情,所以才会看不出来。你们可曾设身处地站在我的处境想过吗?单纯地来想,让西家公主当上樱妃是最好的。」
「滨木绵入宫的话,皇太子一定会被南家的人杀死。」
在一群吓得目瞪口呆的侍女中,唯有真赭薄似乎看出了什么。
「当我知道南家是真的要皇太子的命,我终于明白滨木绵真正的用意了。因为她的说词也有矛盾之处。」
真赭薄静静地说。
「如果目的是废嫡,不可能会做妨碍别家这种大费周章的事。对南家而言,最简单的做法是让南家的公主入宫,再派刺客混入随从里。」
「滨木绵之所以做了很多不像高贵公主的言行举止,也是为了这个。她想让夏殿的恶评连连,避免自己入宫。为了不让当她侍女的刺客有机会接近我—对吧,苎麻?」
皇太子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看向夏殿的御帘。
「以前的滨木绵看似擅长琵琶的才女。明明是深闺的千金公主,但登殿之后却露出了本性,你应该很焦急吧?」
「您在说什么啊……」
尽管苎麻假装平静,却掩不住声音微微颤抖。皇太子面露微笑,但眼睛没有丝毫笑意。
「滨木绵的反抗,对你、对你真正的主子,都是意想不到的吧?为了不加害其他公主,滨木绵连管弦之宴都没出席。」
滨木绵做得很彻底。为了皇太子,竭尽了全力。
「而东家,也没必要靠入宫来掌握权力。北家,虽然把入宫当作荣誉,但也没有野心想掌握政权中枢。考虑到我性命安全时,最可能为我出力的,很明显是西家。」
——因此滨木绵在暗地里,想让真赭薄立于有利的位置。
真赭薄看了看低头咬唇的滨木绵,然后将视线转向皇太子。
「皇太子,那么——您要让滨木绵入宫,对吧?」
滨木绵包含自己在内的其他登殿者,都更为皇太子竭尽心力。面对这种舍己奉献的精神,若是滨木绵当上樱妃,真赭薄是可以接受的。但皇太子耸耸肩说:
「这还不知道。基本上,这种道理很奇怪吧?虽然她这么做是为了我,但我为什么非得娶她为妻不可?那是她自己要做的。」
如此冷漠的话,听得众人瞠目结舌。
「可是……」
真赭薄说到一半突然想到,如果没有滨木绵做这些事呢?最想问的事情还没问。
「皇太子。」
真赭薄端正了姿势。皇太子见状应了一句,「什么事?」
「为什么您一直不来樱花宫呢?」
「因为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皇太子立刻回答。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迷惘的神色。真赭薄愣住了,一时为之语塞。皇太子见状,诧异地问:
「你有什么不满吗?」
接着毫不胆怯地补了一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看到皇太子不为所动的样子,真赭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过去,皇太子都是借由驾临樱花宫来挑选樱妃。」
「过去的登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问题在于对我而言什么是有益的、什么会招来不利,只是这样而已。若借由造访就能看出适合当皇后的人,不用别人跟我说,我自己就会来樱花宫了。」
皇太子紧盯着真赭薄。真赭薄悄悄吞了一口口水,但毫不气馁地回嘴说:
「可是,这样置登殿公主们的立场于何地呢?大家都梦想能当皇太子的妃子,拼命努力,衷心期盼您的来访。可是一年之间,您却一次也没来过,再怎么样都太可怜了吧?您不觉得吗?」
最后她的口气变得有点责备之意。但她认为,身为焦急等待他来的其中一个人,说这种话也不会遭天谴。
但皇太子似乎不以为然,「哦」了一声之后,调整姿势,立起单膝,探出身去。
「这样一路听你说下来,真赭薄公主,我觉得你有几个地方搞错了。」
「搞错了?」
真赭薄蹙起眉头,仿佛在说「你在说什么啊?」皇太子报以冷酷的微笑。
「首先,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觉得樱花宫是什么样的地方?」
樱花宫,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是在问来樱花宫住了一年的我?真赭薄有点受不了。
于是她打直背脊,抬头挺胸地说:
「樱花宫是四家的公主为了成为适合皇太子的女人,彼此交流、加深感情、琢磨自己的地方。」
「这样不行啊,完全不对。」
皇太子毫不客气地摇头。这让答得自信满满的真赭薄羞红了脸。
「不然是什么?」
虽然她说得忿忿不平,态度也稍显粗鲁,但皇太子丝毫不以为意,竖起一根手指。
「什么琢磨自己,这种事没有任何意义。如果真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不管我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