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是,你又没有犯下需要被惩处的罪过。」
顿时,大厅一片静寂。滨木绵的呼吸有点急促。
「您在胡说什么……难道我夺走皇太子殿下的来信不是罪过吗?」
「这确实是罪过啊。不过,做这件事的不是你。」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不懂皇太子的意思。滨木绵宛如在抗拒那双看似洞悉一切的目光,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不,是我做的。」
「事到如今,没必要撒这种无聊的谎。」
「就是说嘛,而且你根本没办法做这种事。」真赭薄有点不耐地说:「这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吧?」
「没错。我的信,是由藤波透过侍女之手转交给四家公主的,你怎么可能有介入的余地呢?」
皇太子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有可能从中夺取信件的,实质上只有一个人。是你做的吧?藤波。」
侍女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皇太子泰然自若地仰望藤花殿的入口。藤波站在那里,双唇打颤。
比起一年前,阿榭碧她们登殿时,现在的藤波瘦到一眼就看出来。凹陷的眼窝深处透露出的目光,看似对皇兄的突然来访感到很害怕。
「皇兄。」
「不行啊!藤波公主!」泷本呐喊般跑过来。但藤波仿佛没看到似的,摇摇晃晃地走向皇兄那里。
「皇兄,我,我……」
受不了皇太子无动于衷的目光,藤波当场哭倒在地。泷本紧紧抱住藤波,仿佛不想让皇太子的目光伤害她。皇太子的表情依然没变,开口对泷本说:
「你就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冷静下来吧。」
但泷本懒得回答皇太子,直接抱着藤波进入御帘里。侍女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个个静默无语。在这之中,有个人低声说话了:「为什么?」
是茶花。
「为什么?为什么藤波公主要做这种事?还有,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帮藤波公主背罪……?」
听到「这个女人」这种用词,皇太子眉头轻蹙。茶花微微颤抖,但不打算逃避皇太子的视线。
「为什么藤波要做这种事,这个问题姑且不谈。但为什么滨木绵要袒护藤波,这个我知道。其实她要袒护的不是藤波,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人?」
「她要袒护的人,就是我。」
真赭薄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袒护真赭薄公主?」
顿时大厅一片哗然。在不安迷惑的气氛中,皇太子轻轻叹了口气。
「在樱花宫是没什么关系,但在朝廷里,相当重视公主们的血统。藤波犯下丑闻的责任,既不是归在宗家身上,也不是养育之家,而是生下藤波的母亲之家,也就是西家要负责。」
西家,就是真赭薄的家。
「也就是说,滨木绵尽可能想帮我铲除掉在朝廷里对我不利的因素。这一年来,她一直都这么做。」
滨木绵觉得她说太多了,终于打起精神说:
「事情并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你就承认吧。」皇太子干脆地说。「稍微有点脑筋的人,应该不难看出信件的事是藤波的错。当你的身分被揭发出来的时候,你顺势诱导了泷本,让她知道你想顶罪。刚好泷本为了拦信的事也很头痛,就搭了顺风车。」
藤波的御帘里只传出啜泣声,连泷本都没有说话。
沉默,代表着默认。
但是,茶花瞄了一下上座的御帘和皇太子,语带困惑地说:
「滨木绵为什么想让真赭薄公主入宫呢?我不懂滨木绵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太子看着一脸困惑的她,先是低吟了一句,「这个嘛……」接着说:
「不怕招来误会的话……不,其实也没什么好误会的。」
皇太子低声地修正后,继续说:
「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啪!」的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大厅。众人惊愕地看过去,只见滨木绵脸色铁青站了起来。
「自恋也要有个程度!为了你?怎么可能!更何况,我和你以前根本没见过面吧?!」
怒涛震天价响,连柱子都震动了。原本闭上眼睛听她发飙的皇太子,突然扬起眉毛看向滨木绵。
「——难道你以为我没察觉到吗?笨蛋。」
顿时,滨木绵僵住了。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双唇打颤。
「难道,你……?」
「往事以后再说。」
然后皇太子转向一脸发愣的茶花,指着滨木绵说:
「以前,我跟她有点缘分,我们算是老朋友了。打从一开始,她就是想让真赭薄入宫,暗地里在动手脚。袒护藤波也是其中一环。」
皇太子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