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有相当充分的理由。」
皇太子对泷本说。
「因为你很怕嘉助说出早桃的事。为了灭口,所以把他杀了。没错吧?」
「灭、口……说得真吓人。」
泷本双唇打颤,旁边的藤波浑身发抖。但皇太子没有心软。
「嘉助想进樱花宫的话,一定要有人在里面接应。而负责接应的人,就是早桃。」
早桃一定是受到阿榭碧的花言巧语哄骗,说如果只是见面说个话,她愿意负责接应工作。但是,阿榭碧自己根本不想见嘉助。
「于是早桃察觉到了,阿榭碧要把嘉助引去秋殿。」
「什么!」跟着真赭薄而来的菊野,惊声大叫。「怎么会这样……可是,要怎么引他去?」
「赭红色和服。」
只要告诉他到以赭红色和服装饰的屋子就行了。秋殿几乎每天更换装饰品,将美丽的和服挂在衣架上。尤其是西领特产的苏芳和服,更是不可或缺之物。
「等一下!」
阿榭碧再度发出可爱的惊叫声。
「的确,我是想和男仆谈一谈。毕竟男仆爱慕我,早桃也赞成。我在信里也确实写了,以赭红色和服当记号。实际上,我也想把赭红色和服挂起来,可是……」
阿榭碧垂下长长的睫毛,语末哀伤地支吾其词。
「……是我,是我把它拿掉的。」卯古歧沮丧地垂下双肩。「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么回事……说到美丽的赭红色和服,就只有真赭薄公主送的苏芳和服……是我太重视颜面了。」
卯古歧低喃地说。
「所以,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阿榭碧公主没有任何心眼。」
「真是这样吗?我不认为。」
皇太子将手放在卯古歧肩上。
「若她想把真赭薄送的和服装饰起来,你一定会出手制止,这很轻易就能猜到吧?你们在一起很久了不是吗?」
卯古歧一边发抖,一边低声地说:
「阿榭碧公主说过好几次,她想告假返乡。我不认为她会因为想入宫,就做出这种事。」
「可是,现在阿榭碧在这里。你有阻止她回去不是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皇太子如此断言。卯古歧忿忿地挥开皇太子搭在肩上的手。
「你根本不了解阿榭碧公主!」
纵使卯古歧一脸狰狞,皇太子也不为所动,毫不畏怯。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还给你。同样的事被耍了两次,你也该好好提高警觉了。」
两次。听到这句话,卯古歧突然闭上嘴巴。
「你不知道双叶公主为什么无法登殿吧?」
卯古歧一脸疑惑。皇太子告诉她:
「其实,我去问过双叶公主了。那是新年宴会发生的事。其实她根本没有长天花。那天晚上,侍女们都出去忙宴会,双叶公主一个人在房间,遭到歹徒侵犯……」
菊野吓得以袖掩口。这种血淋淋的事情,从皇太子的口中说出更是令人羞到极点。卯古歧无力地问:
「这有什么问题?」
「这个男人,似乎误以为双叶公主是另外一个人。听说他只喊双叶公主『公主』。」
霎时,默默聆听的真赭薄脑海里,想起那个入侵秋殿的男人说的话,和阿榭碧那封信的收信人名字一致。
——「公主」——
寄这封信的男人,就是企图侵犯自己的那个男人吗?
「反复使用同样的手段,真是没本事啊。」
皇太子说着,浮现一抹黯淡的笑容,接着看着卯古歧。
「新年宴会的时候,阿榭碧到底在哪里?」
「我在别邸。因为肚子痛。」
阿榭碧代替卯古歧,亲自回答。
「因为我肚子痛嘛……真的喔。」
「您到底想说什么?!」
卯古歧咆哮。阿榭碧轻轻歪着头,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
此刻,现场的气氛急速失温。没有人说话。大家带着惊惧之色看着阿榭碧与卯古歧,时间就这样默默地流逝。
「关于赭红色的和服……」
忽然点燃战火的是滨木绵。
「早桃察觉到了喔。你大概没料到,早桃知道你写信给男仆的内容吧?因为那个男的不识字。」
因此早桃拿信给他时,都会当场念给他听。那天早桃在装饰得美仑美奂的秋殿前,突然察觉到阿榭碧的真意。于是晃进去看了一下,正巧被菊野撞见了。
「后来我觉得事有蹊跷,两人独处时间了一下。结果她并没有说阿榭碧怎么样……只说,或许是她自己搞错了。但详情她不肯说。然后,她却死了。」
滨木绵疯狂地乱搔额头。
「真可怜……她是被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