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会原谅那些人。他们嘲笑我们、伤害我们,还有人因此送命。绝对无法原谅策划者。
「还有一点很奇怪,学校怎么会只有我们几个人?」
「只是因为我们刚好在礼拜六的时候来学校吧。」
「不,不对。就算是假日,学校也会有值班的老师和工友伯伯,然而现在学校却只有我们,没有大人。太奇怪了!一定是这个真人秀不想让大人加入的关系,他们希望只让年龄相近的高中生参加。也许大人就是,主办单位。那边的人,又或者只是刻意被剔除在外。」
「我觉得值班老师或工友伯伯只是凑巧外出所以没一起遇难,也可能是他们其实在学校里,只是还没被我们找到。」
「怎么可能?我们已经全部搜查过一遍,不可能还有人没找到。」
「有可能。也许被瓦砾埋住,根本找不到。」
哲郎叹息。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但是只是有这种可能而已。『没有大人在学校』的确不足以认定『有真人秀的主办单位』,可是,这一点又怎么说?你仔细想想,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很奇怪。」
「一开始?」
「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雄太你也说过,你昏过去,醒来时窗户另一头已经被岩壁塞满。我们也是。大家一样曾经昏迷之后才醒来。」
「没错。」
「这很不正常。怎么可能大家都昏倒?人类不会轻易地昏倒。虽然冲击过大足以让人晕过去,可是一定会有人不受影响。每次地震时也不会每个人都晕倒啊。这次大家同时昏迷实在太诡异,很像是……对,就像是……」
「像是什么?」
「像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发现被运到『这里』的过程而安排的。」
原来哲郎觉得昏迷是安排好的。
「如果现在这个空间是刻意做出来的,那么很多事情都有合理的解释了,雄太。」
「就算你的假设没错,还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谜团。比方说,我们会在礼拜六到学校根本是巧合,单纯是为了决定出文化祭的班级活动主题而来学校集合。就算有人想制作真人秀节目,那他又是如何掌握我们的突发行动呢?」
哲郎用大拇指指腹压着下巴,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动作。
「这应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怎么可能?」
「如我所说,这也只是算计好的罢了。我们班上一定有人参与计划,那人与主办单位密切联系,故意引导大家做出『礼拜六来学校讨论』的决定,就是为了要实行真人秀节目。我们班上出了叛徒。没错,我觉得很诡异,就算有人想观察我们遇难后的反应也很难办到,原本我猜他们在学校里放了很多针孔摄影机,不过还有更好的方法,只要让其中一个学生带着摄影机不就得了?只要把针孔摄影机放在我们其中一人的身上,就能拍到更有临场感的画面。假设我们之中有卧底,就能解开所有疑点。」
哲郎的眼睛射出理性与智慧的光芒,同时又带有一些疯狂。
「哲郎!」
「那么谁是卧底呢?很简单。只要把目前为止的讨论过程稍作整理,卧底就呼之欲出了。决定礼拜六来学校讨论的人是班长,或许是其他人提出的方法,可是下决定的人是班长。莫内和麻美都抱怨过为什么礼拜六要来学校,但是班长还是一意孤行。班长很有问题。还有,佐久也是个谜样的家伙,总是兴趣盎然地观察大家。另一个嫌疑犯是转学生诗织。最可疑的就是她刚好在这个时候转学,肯定是学校的刻意安排,为了这个真人秀而故意让她转到我们班。」
「哲郎,够了!」
我大喊。哲郎惊讶地看着我。
「雄太……」
「哲郎,冷静点。不一定真的有卧底。你的推论太牵强了,没有证据支持,这样慌张一点也不像平时冷静的你。」
哲郎有些不悦地反驳。
「那你说啊,为什么会这样?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说中,这都是安排好的节目就糟糕了。因为状况只会越来越差,我们必须及早想出对策,锁定叛徒。只要能暴露他的身分,我们还有机会逃出去。越早行动对我们越有利,如果不快点想办法,还会有人受伤。」
「难道哲郎你就不能信任同学吗?你真的觉得我们之中有叛徒?」
「我也不愿意这样怀疑大家,只是推理过后得出这种可能性。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找出各种可能,否则若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就糟糕了。」
我直直地望着哲郎的眼睛。
「我们不是已经让真央变成无法挽回的悲剧了吗?」
「雄太,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怀疑真央,我们怀疑同班的真央是杀人魔,而结果就是逼真央走上自杀的绝路。我问过她,她说她没有杀人。甚至因为自己下咒的行为自责不已,为了解除诅咒,她做了很多黄色纸人,最后还为解除诅咒牺牲自己,选择跳楼了结生命!那个胆小的真央不但跳楼,还故意让头着地!」
「雄太……」
「不要那样。千万不要再怀疑任何人。疑心生暗鬼,接着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误会与对立。对立的结果便是走向毁灭。真央已经受了重伤,不知何时才能苏醒。可能从此变成植物人。我不想让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所以,请不要再怀疑同学了!」
「……」
「为什么你还不能理解呢,哲郎!」
我们之间充满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