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其他地方一定也有重大灾情。」
大地震,地层下陷。他说的没错。如果学校因大地震而沉入地底,那么外面怎么可能没事?不只是我们所在的城市,连日本各地都会发生事故,根本没空来救我们。
「不会吧……」
麻美诧异地说。
「连爸爸跟妈妈都……」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汗水滴答落下。她还以为只有自己遇到意外,第一次注意到也许除了在学校的这些人,外面的人也可能遇到一样悲惨的意外。
「呜呜……」
麻美双手掩面,嘤嘤地啜泣起来。其他人也一样脸色惨白。
「打起精神来。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别怕。」
瘦比走过去安慰麻美。温柔的瘦比与低垂着头哭泣的麻美。
唉。
我叹了口气。
猩猩被关起来,麻美却还若无其事地找瘦比撒娇。她不是已经和瘦比分手,开始和猩猩交往了吗?这么做不觉得尴尬?没想到麻美这个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完全不在乎猩猩的样子。搞不懂。而瘦比也没发现麻美的变心。麻美露出那做作的装无辜眼神。快醒醒吧。男人这种生物还真迟钝,大家也真是的,好像很介意瘦比的感觉,没有人敢把麻美跟猩猩交往的事情告诉瘦比。虽然这种事情也不好直截了当地说,但是总觉得被瞒在鼓里的瘦比好可怜。
共犯,都是共犯。
隐瞒真相的人全都是共犯。包括我在内。主犯是麻美,最坏就是她。我们当中唯一没犯罪的只有瘦比。然而,他也是唯一一个不知道真相的人。主犯麻美赖着无辜的瘦比吸取甜美的汁液。
若真相曝光会伤害瘦比,到那时瘦比便成了受害者。我们不想伤害瘦比所以保持沉默。但是因为大家的沉默,「谁也不想告诉瘦比真相」的时间就越拉越长。而这个期间越长,到时真相曝光,瘦比所受的伤害也就越大。
就在这一瞬间。
在麻美转投瘦比的空间里,瘦比头上形成一团邪恶的物体。只要谁出来说句话,这个邪恶物体就会掉在瘦比头上,砸伤瘦比。但是大家越是不说,那团邪恶物体就会更黑暗、更膨胀。我们在瘦比头上孕育着毁灭团块,我们还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物体越变越大。
应该早点告诉瘦比真相。
瘦比在班上没有好朋友吗?如果是好朋友更应该要告诉他真相啊。似乎不该由我开口,太奇怪了。我是最近才转来的转学生,根本没跟瘦比说过话。来人啊,快来告诉他啊。
如果我开口,那我就变成坏人了。我偷偷接近瘦比告密,,「其实麻美之前劈腿猩猩喔。」接着麻美开始哭泣,而瘦比则陷入混乱。同学们会对我指指点点,用眼神责备我:「你太白目了吧?」若我开口就会变成这种局面。
麻美乖乖地让瘦比擦去脸上的泪水。同学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暗自观察两人。非常思心的胶着状态。
呼吸困难。
「我去一下厕所。」
说完,我走出礼堂。
关上礼堂那扇沉重的门,从门缝里流泻出的光逐渐变细,成为细线之后消失。虽说只是手机的灯,但依然让礼堂光明许多。学校被岩壁包住,一楼大厅简直是黑暗的代名词,而紧急照明灯则如同漂浮在宇宙里的繁星。
好沉闷。
其实我根本不想上厕所,我只是想脱离那个地方单独静一静。很不习惯跟着大家一起行动。虽然很怕寂寞,但是跟大家相处时却有种疏离感。尽管大家都对我很好,把我当伙伴看待,还是没办法融入他们。
这一定是我的问题吧。
这一定是我的问题吧。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觉得很自在。跟大家一起的时候很安心,也满开心的,同时却很害怕。很想被世界遗弃。
黑暗之中,我走到通往地下仓库的楼梯,一阶阶慢慢走下去。冷空气让人很舒服,这种让人心情低落的冰冷以及刺着皮肤的空气好舒服。会让我更有孤单一人的感觉。我放松地吐出一口气。
「谁?」
「哎呀……」
完全处于无防备状态的我突然听到说话声。但是我并没有被吓一跳。比较惊讶的是我竟然可以冷静地回答。或许是对方的声音很温柔的缘故吧。他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冷空气中,带些哀伤。说话声自然地出现,又自然地消失。如烟雾般的嗓音。
「你是来叫我回去的吗?」
「不是。」
是雄太。他背对着我坐在楼梯中间的位置。
他没有待在礼堂,原来跑来这里了。
「我只是想独处,所以才来这里。」
「喔,跟我一样。我跟大家说要去厕所,之后就一直待在这里。」
「……可以坐你旁边吗?」
「可以啊。」
「谢谢。」
我也在楼梯上坐下。
……好奇怪喔。
我明明是想要独处才来这里的啊,为什么我要问他「可不可以坐你旁边」,然后跟着坐下来?
平常的我若想独处,就一定不会跟人一起。如果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