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啊。」
真央,满身是血、逃跑了的真央。根据班长的证词,真央抢了装有零食的塑胶袋逃跑了。她是单独行动吗?
「听好了,真央的制服上溅满鲜血,但是真央逃出礼堂是在班长被打之前喔。所以她身上的血并不是班长的血。知道吗?」
「不是……班长的血?」
我重复了莫内的话,试图厘清话中的意思。
「没错。那会是谁的呢?可能是麻美,或者其他同学的血,不知道是谁。总之,可以确定的是,那绝不是班长的血。事实摆在眼前,真央伤了某人。她是个危险人物,她手上有着抢来的零食,取得食物后在黑暗中单独行动,伺机攻击同学。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解除诅咒。」
怎么可能。
猩猩打了班长,而真央也攻击了某人。那个人被真央打到流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大家都是同学啊,一直到刚才还为了求生存而共同努力。昨天为止一起并肩坐在教室里,盯着黑板上课的情景仿佛从未存在。记得猩猩常常在上课的时候偷睡觉,只有上体育课最有活力。真央老是在下课时拿着奇怪的卡片替人占卜。猩猩有点闷骚,而真央也是个性稍微阴沉的女生,可是……他们人都不坏啊!找他们讲话时也很能聊,早上遇到了也会打招呼,但我们的生活竟在一瞬间瓦解殆尽。
难以置信。
曾经相信不会改变的那些人事物渐渐改变。速度快的吓人,我快跟不上了。波涛汹涌的变化浪潮打得我无法站稳。
「你在呆什么啊?你不快点搞清楚状况,很快就会被真央杀死,当成献给『黄色之神』的祭品。听好了,刚才我们遇到真央时,她转身就逃。那是因为她知道打不过我们四个人。雄太,为了生存,你必须时常和某人在一起。既然每个人都能当祭品,那么真央一定会找最容易得手的人攻击。换句话说,就是那些单独行动的人喔。一个人独处时,若有人从暗处突袭绝对很难预防,肯定会被干掉。有着明确杀机的人趁你毫无防备时发动奇袭的话,你绝对不会有胜算。」
真央发动攻击?攻击我?
不会吧。
「雄太,你有没有在听啊?伤脑筋耶。注意喔,从现在起你要一直跟着我。刚才我也讲了,单独行动很危险,只要我们一起行动就比较安全。之后我们可能会被攻击,或者遇到危急需要逃跑,到那时候你记住,要跟我逃往同一个方向。就算紧张害怕也不可以走散,知道吗?现在的情况一直在改变,我们必须要保持灵活的头脑加以应付。」
莫内的声音越来越远。
真央会攻击我……
好可怕。
视线中,哲郎与班长正在聊天。可能是在商讨之后的对策。瘦比在他们身边不安地看着他们。莫内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絮絮地说话。
而另一头……
莫内背后是保健室的门,门打开了一半,约十五公分的缝隙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眯起双眼仔细看着。
是一对眼睛。
昏暗中,门的另一头有着苍白的脸孔及一对漆黑的眼睛。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情绪,头发凌乱不堪。她呆立原地,不发一语。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会儿,接着那张窥探保健室的脸孔就静静地消失。
是真央。
这里。这里有五个人,所以她决定离开,潜伏等待下一个机会。
她的消失给我这种感觉。
■♀■ 西大楼一楼·餐厅再一次
喀啦喀啦。
我推倒桌上的空罐无聊地玩着。
呕啦。
我推出去的空罐撞到佐久放着的罐子而停下来。
「啊,停住了。」
「诗织同学,你比我想的还要幼稚。这样推罐子有什么好玩的?」
「少罗嗦。不然你说我们还能干么?我觉得很无聊。」
我捡起空罐,转向另一头,表面略微凹陷的罐子滚动时,不规律地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你那么震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冷静。」
「是啊……」
佐久提起我才发现。
在屋顶上发现连那边都被岩石覆盖住时的确很震惊,看见窗外一片黑暗,也觉得好像快昏倒了。现在的校园依旧没有改变,而我已经开始觉得无聊,还玩起无聊的游戏。
「现在的你比起在原来的世界时还要生气勃勃耶。」
佐久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
原来的世界……
也许他没说错。
「没事吧?干么叹那么一大口气?」
「没事。只是想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没错。
非常无关紧要。
我在上一个学校时常常被同学欺负。转到这里之后为了不被欺负而刻意和大家保持距离。我觉得不管是被欺负还是和大家交际都很浪费时间。
当时欺负我的那些人现在不知如何了?我想起他们那群人当中的微妙权力关系。有那种爱当老大却又不肯听取大家意见的家伙:不爱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