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不知为何令他感到十分悲伤。
“虽然有紧急的事情,不过一直留有挂念的事情的话,我也不能放心。”
鞋底响起了声音,远峰带着叹息说道。
“不能完美地消去记忆和感情的话,要承受这些无必要地痛苦也真可怜,再一次试着接受术式吧。”
被这样说的瞬间,恶心感涌了上来。京介猛然推开了氧气面具,手掌按着口。“哈?”主治医生再次吃了一惊,在歪斜赤红的景色中,感觉能看到砂岛礼子的身姿。
既没有印象,也没有感情,尽管如此——为什么。
咽下漆黑的呕吐感,京介想着。
丰花自己来到室外才注意到,拘留室的建筑物和本家附属医院,就建在同一个地方。建在一起的意义是就算在拘留室的罪人因为什么理由死掉,也能马上运到医院吗。还是说最初就没有什么意义,现在无论哪一个都没所谓了。丰花站在正面的玄关前,向上瞪着医院。巨大的建筑物,巨大的影子。日落下,附近的一带被紫色的傍晚所吞下。
“礼子,走吧。”
抓住了在旁边深深低下头的礼子的手腕,丰花向着住院病楼走起来。穿着制服的警卫员打着哈欠在入口前竖起了写有“本日的会面已经结束。”的牌子。
注意到丰花迅速接近,警卫员完全张开了口地阻止。丰花露出了牙齿威胁对方。在入口前,数名护士快乐地说着圣诞节的联谊之类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人对这边说了责备的话,不过丰花没有回过头。被丰花拉起手腕,脚步磨磨蹭蹭的礼子也没说什么。
在走廊转弯后,来到单人房间并列的一角的时候,正好眼前的门正在关闭。看到002病房的号码,丰花紧忙向门把手扑过去。虽然一瞬间感到从内侧传来抵抗的力量,不过门还是打开了。在门的对面的是丰花总是能遇到的肥胖的医生,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这边。你们有什么事。丰花拉着礼子从这样说道的医生身旁走过。中央只有一张床的室内,通风并不好,飘散着浓烈的药品的臭味。丰花皱起了脸,以床为目标一直前进。点滴和药瓶排列的台占据着床的周围,不过却看不到最重要的患者的身姿。丰花回过头看着医生,发出了焦躁的声音。
“京介是在哪里,到了哪里去。”
“请适可而止。”
医生隔着圆眼镜,对丰花投向充满愤怒的视线。
“都说了多少次了,你也该明白的吧,最近禁止会面。”
“京介失去了和礼子有关的记忆和感情,真的吗?”
丰花瞪着医生,也不介意唾沫飞溅出来问道。
“家长下了命令,让你们医院这边开发术式,是真的吗?你们对京介的事情是怎样想。”
虽然医生在口中发出咂舌的声音,不过却什么也没有回答。丰花越来越愤怒,发出了更加大的声音“怎样啊。”丰花的声音好像从半开的门传到了走廊。路过的护士战战兢兢地窥视着病房。
以眼神让走廊的护士走开,医生发出了短小的叹息后说道。
“因为术式的开发不是我负责的,所以我不知道详细的情况。”
“这样的话现在马上将开发的人带过来这里。”丰花打算怒吼的时候,病房的门从外边被推开。最初进入到室内的是将文件抱在胸前的白衣中年女性,然后的随着生锈的金属音出现的是推着轮椅的护士。在轮椅上呆呆地低着头的患者,正是京介。不知发生了什么,京介的脸色十分坏,在健康的时候就缺乏霸气的眼瞳,此刻就像是死人一样失去了光芒。
听到了礼子喘不上气的声音,虽然丰花禁不住茫然自失,但是就大力拉着礼子的手,大步靠近了轮椅。和女医生身体碰撞了,膝盖撞到车轮上,不过丰花用空出来的手抓住京介的肩膀。
“发什么呆啊,好好看着我的脸。然后告诉礼子,那个职员说的事情全部都是谎言啊。”
将力量注入所有的手指,丰花大力地摇晃着京介的肩膀,上半身被摇动的京介呼吸混乱,一脸痛苦的神色,不过没有打算抬起脸。丰花郁闷地想到,说不定他连移动视线的力气也没有。
丰花大力地将礼子的身体推到前方,礼子摔倒了,在轮椅前失去了平衡。礼子的身姿应该完全进入到视野中,不过双胞胎的哥哥空虚的瞳孔中没有表现出什么表情。
“京介,这是谎言吧。”
再次摇起肩膀,丰花诉说着。
“你是记得的吧,你曾经那么喜欢礼子啊,你知道的吧。你的感情不是那种用术式就能消去的软弱的东西吧。是这样吧。”
京介什么也没有回答,丰花生气起来,拉着自己一边的耳朵,展露在那里的穿孔耳环。
“还记得这个吗,你知道这本来是谁的耳环吧?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只穿着一个吧?。另外一个是在哪里,要是你的话……”
“…丰花”
京介嘶哑地说着。稍微皱起了眉头,是因为身体状况,还是对丰花的声音感到刺耳。不管是哪一边的原因,会露出这样阴沉的表情是丰花所认识的京介。不过京介说出的话,是丰花不能理解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不能理解。”
“京介……”
“砂岛礼子是你的朋友吧,和我没有关系。”
“京介…….?”
“明明……应该什么关系也没有。”
突然停下来的京介,表情扭曲地按住太阳穴,丰花打算张开口,但是白衣里的粗大的手腕粗暴地将丰花和礼子从轮椅推飞。后背撞在墙壁,丰花咬着里面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