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后像是结成坚冰开始吱吱嘎嘎地响。用还在颤动的手按着剧烈颤抖着的肩膀,今晚真是变得相当冷啊,京介在口中低声说道。在这时注意到舌头出现了痉挛。第一次发现到。勉强使用的身体现在和寒冷没有关系地述说着极限。脚不灵活,京介搂住立式广告牌。蹲下了。听到从后面发出的“哦,喝醉了~。”的嘲笑声。
伤口和它的内侧被药阻断发出哀鸣的神经,跑动过多的脚,到处都在痛。一半以上的意识都变得苍白,繁华街的嘈杂完全传不到耳里。只有呼吸的嘈杂声。京介一边对不能称心如意的身体发怒,一边对看板紧紧地按上了额头。明明不快点发现丰花她们是不行的,我究竟在做什么。这样的痛苦和礼子直到现在所受苦的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在因事故死亡的地方,什么也不知道也就被团体带走。被迫握着冰冷的武器去杀人。舍弃了笑脸,只是勉强地不断重复。然后这次因为保护的一方的任性的想法而置身危机中,即使现在肯定也是在某处心怀着不安吧。京介在看板上用指甲勉强竖起了摇晃的身体。
在朦胧的视野前面,看到了少女两人。虽然是背影,但是注意到发型和体格和丰花,礼子一模一样。京介打算跑到跟前。刚一迈出脚步的时候,被剧烈的晕眩感侵袭,眼前一瞬间变得漆黑。蹒跚的时候,碰上了从反方向走过来的男人的肩膀。样貌凶恶的年轻人,眼神变得更加凶恶地看向这边。京介虽然短促地道歉了,不过好像声音没有传达到对方。年轻人发出了“什么啊”没品的声音,狠狠抓住了京介的手腕。在旁边站住的几个人好像是对方的熟人,“发生了什么?”他们露出强烈的好奇心和斗争心的眼睛靠近过来。虽然能够容易预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纠纷。但是现在自己没有这样的时间和体力。京介虽然打算抖落年轻人的手,但是手臂提不起力。
“什么啊这个家伙,一副病人的装扮。”
一人说起来,其他的所有人都裂开嘴地笑着。啊,真的喔。另外的一人抓住了衣服的前襟,嘴唇弯起来。真无聊啊,穿着这样连口袋也没有的衣服,想恐吓也不能啊。再次一起笑起来。虽然在笑着,但是周遭的空气充斥着强烈的不快。京介打算转过脸, “这个家伙留着冷汗呐,真有趣哦。”年轻人扭曲着脸笑着。
是注意到骚乱吗,少女两人回头看向这边。化了十分浓的妆容的少女们以前也不和丰花她们相似。是看惯繁华街的争吵吗,两人看起来无聊地耸一下肩膀,轻易地将脚后跟翻过去。
“那个,这个家伙的脸……”
瞪视着放下京介的年轻人,鼻孔吓一跳地动了一下。
“和刚才在东口撞上的家伙相似哦,便服和制服的……”
“啊,真的喔。只是和穿着水手服的自大女子高中生的脸相很像,真有趣呐。”
年轻人们再次笑起来。一边受到漂浮着臭气的哄笑,京介拼命地动起功能低下的头脑。东口,便服和水手服,和自己的脸相似的自大女子高中生。京介撞飞了年轻人,打算折返到东口的路。不过连三米都没跑开,就被发出怒声的年轻人抓住了后襟,拉到了狭小黑暗的胡同里。
后背被踢而倒在地上,脚尖也向腹部飞来。对方好像对京介用手腕庇护伤口感到不满,这次是胸和下巴被踢到,呼吸被堵塞了。或许是醉了的原因吧,年轻人的攻击力并不大。但是本来就不舒服的身体,受到强烈的粗暴的一击。对从四方踢向头部和身体的冲击,身体回响着单调的震动。每次都令意识确实地远离,完全不能反击。反正这些人只是为了消除压力而打架。消除那种程度的郁闷的话,很简单就会停手。不用担心会负上濒死重伤,但是现在不是在这里停下脚步被打的时候。连这样的着急的心情也逐渐产生了裂缝。歪斜的听觉好像微弱听见了像是猫的动物的叫声。
突然,攻击一起停止了。张开沉重的眼皮的话,就能看到在京介的周围的年轻人们全部都倒下了。在前方,不可思议地站着一个强壮的人影。长脸的那个男拿着一个稍大的铁锹,拍落附在厚重的手掌的表面的污秽。
“比起初中的时候,打架不是变得相当弱吗。”
男人以嘶哑的声音说道。猫在那只穿着木屐的脚下,看起来悠闲地举起后脚挠着身体。
“然后,以这样像是住院患者的服装,很好地在大街出外走动呢。不过我不觉得一条是这种爱引入注目的性格。”
男人的服装是连身的蓝色针织衫,上衣的胸部写下的是“虹原东”这样的学校名。
京介将稍微放松就会昏过去的意识强硬地拉回来。以前也遇到过这个男人。好像是在这附近的卖药的人的头头。在胡同里和猫住在一起。虽然好像是和京介同一个学校出身,但是和以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感受不到怀念的感觉。看着现在的对方,想起的事情只有盛夏的太阳。
猫的胡须震动着,朝着京介长长地鸣叫着。好像是要求着什么的声音。的确,对名为横田的同学,京介首先要说被帮助而感谢的话。但是又不能很好地发出声音。猫发出不高兴的声音。横田以惊讶的表情靠近了这边。
“被踢得那么厉害吗?”
没有回答横田,京介用手撑着地面站起来。丰花她们在东口那边。不快点去不行。猫匆忙地叫唤起来,想要妨碍京介般,在他脚边一直跟随者。拜托了让开吧,京介在心中请求着。因为脚震动着所以连猫也不能避开。横田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京介的前面,提起了粗大的眉毛。
“一条,在哪里受了伤吧。难道你真的是住院患者吗?”
像是赞同一样,猫也叫起来。
“脸色也十分不好,流着很多的汗。是被刺伤还是什么…相当深啊。”
对张开口的京介,横田“果然是这样。”轻轻地发出鼻音。将一只手深深放入针织衫的口袋,横田说道。
“之前也说过吧,我是卖药的。不只是消遣和逃避现实的东西,偶然也会卖些实用的东西。时不时会有些家伙由于无聊的争吵受伤,没有保险证之类东西滚进来。大家像是现在的你一样,呼吸和汗失常。就算这样说,对于我能做到的不过是注射镇静剂程度的事情……”
从横田的口袋,拿出了放入细小的塑料袋的注射器。横田用惯用手将袋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