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深处说出了这句话。
救救我。
京介君,救救我。
透过窗户看能到黑色的雨云。天花板上的荧光灯白得耀眼。周围的墙壁都镶着透明的玻璃,从自己的身体发出了强烈的消毒液和血的气味。开始感觉到已经习惯了在躺着的床上的硬度。明白到醒来的地方是平时的病房中,京介慢慢打开了过于沉重的眼皮。
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在心里的某处,被不明理由的和焦躁相似的感情牵挂着。那是梦的依恋吗,还是睡觉前所面对的现实的残渣吗。脑袋很模糊,无法做出判断。感到以腹部的为中心的周围十分的寒冷。明明被子从头到下面已经好好地覆盖上,但是依然很冷。全身直到中心都很寒冷,动不起来。在身体的某处说不定有着空洞,然后从体力和体温都那里泄露出外面。京介用净是裂缝的意识来想着那样的事。
“所以都说了,伤口就这样一直裂开是不行的。”
从非常近的地方,听到了一个十分嫌麻烦的女声。躺在枕头上的京介只能移动眼睛,在视野的外面,有着两个白色的人影在动。京介推测,是护士吗。白色的人影好像没有注意到京介醒来了,继续大声地说话。
“因为止不了血,所以输血也不能停下来。而且每天不消毒也不行。再加上意识没恢复。即使是本人也感到痛苦,但是辛苦的是这边。不能想办法用更强的治愈术,然后赶快堵上吗?”
啊,是这样的事啊。京介平静地叹气。因为伤口没有堵塞住,所以那么冷。伤口现在还在裂着。
不过,什么时候裂开的。
“那个啊,能这样做的话医生们也早就做了。”
别的声音吃惊地回答。
“不过这样做的话,无效治愈体质又会进展的哦。因为一条先生和一般的患者不一样,事先要好好地记住告诉你的基本信息。”
“啊,是啊是啊。这个人现在是弟五等级”
白色的人影发出了轻快地声音。
“如果进展到第六等级,就会变成终生都不能出院。如果变成这样的话就会很辛苦吧。”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无效治愈体质,如果没有组织的庇护就无法维持生命。这样的身体能做到什么。京介想起了被谁责备的事情。
以这样的身体,自己应该打算要做什么。
“虽然这伤口会令他很痛苦,不过想到后面的事情,不去用更强的治愈术比较好。好像也有家长的指示。”
“嗬,家长不是相当温柔吗。”
“要是说温柔啊,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患上‘终焉热’的第六阶段的体质者,不是很难带上战场吗。”
“不过啊,意识没有恢复说不定反倒是幸运。特别是今天。”
“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喂,今天不就是要解剖的日子吗。”
解剖。
什么要解剖。
“啊啊,话说回来,我也听说过那样的传闻,那个是真的吗?”
“是真的哦。也听到家长许可了。刚才二楼就聚集了各种各样的人,不就是已经快要开始吗?这里做完的话,我要不要去看下呢。”
“低级趣味呐,看到了割开的脑子你打算怎样做。不过家长也同样低级趣味哦?听说就算没有值得一提的成果也同意解剖。”
“就算没有成果,比起让敌人继续吃白食这样不是更好吗。”
“那么的话,一开始不保护起来不就好了吗。而且在这个解剖的日子,一条先生的意识没有回来,为什么就幸运了?”
“因为那个原成员,好像就是这个患者的恋人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这种失去意识的状态,我觉得这样对他来说比较轻松。”
“啊,原来如此,你啊,对和工作没有直接关系的情报,总是知道得很详细。”
白色的人影一起笑着。两人以热闹的声音,不负责任地在京介伤口上说得十分起劲。胸的鼓动开始拍打不稳的波浪。汗渗入了应该寒冷的身体。
解剖,脑的解剖。家长许可。原成员的解剖。想起了留存在心中的焦躁的原型。京介跳起来了。床旁边输血用的台倒下了,发出夸张的声音。回过头来的护士,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在哪里?”
拨开了被子,京介向护士问道。和被子一起什么器具和药瓶都倒在地板上。护士的脸痉挛着,像是静止图像一样僵起来。
“在哪里。”
京介再一次大声问道。
“礼子的…礼子的解剖是在哪里做的。”
“啊,那个。”
“是知道的吧,告诉我,在哪里。”
“第,第三手术室….”
嘴边像是痉挛般震动着,护士回答,听完是在二楼的深处的回答,京介跳下床,向着门跑出去。光脚滑了一下,身体摇摇晃晃地,地板占满了视野。手掌按着地板,用手肘将门打开。虽然手臂像是要折断地吱吱嘎嘎地响着。不过他觉得怎样都好。在门的前面,肥胖的医生正好在。医生露出不高兴的脸打算向把手伸出手,不过注意到京介的身姿,他睁大了眼睛,身体震动着。在主治医生发出哀鸣之前,京介就穿过了走廊。在楼梯所擦身而过的其他的医生在楼梯震惊地洒落了X射线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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