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这时女子察觉到了京介的存在,迅速地用手擦了擦发红的眼睛,很有礼貌地低头示意。即使心情不好,女子依然和昨天在庭院见面时一样彬彬有礼。京介突然想起那个无效治愈体质者谈到眼前女子时,一脸不耐的说她是[有着夸大妄想,行为过激的跟踪狂]的情形。如果真是那样的人会这么礼貌的打招呼吗,京介再次产生了疑问。
[……会面时间,就这么快要结束了呢]
女子的鼻子抽吸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外面的人要待到什么时候,还被医生这样骂了一顿呢。这个医院的医生们都很严厉啊……]
女子一边捡起脚边的纸袋,一边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京介来回看着沾了土的纸袋和女子还留着泪痕的脸,终于还是开口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女子的双眼一下子无神起来。她一边再次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一边看着手中抱着的纸袋,似乎在苦恼着要怎么说。
[发生了什么,是指什么……]
[他……]
[是谁呢]
[昨天他和你见面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很开心的。还说了因为是很重要的事物,就算到临终也要努力这样的话]
听闻此言,女子的嘴唇开始抽搐,接着终于表情崩溃开始哭泣起来。在京介身边,那个小男孩也不由得发出了颤抖的声音。女子用力抱着纸袋,压低了声音哭泣。然后一边痛苦的抽噎着,一边慢慢的谈起了发生的事。
[其实,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昨天明明还一起很快乐地说话。还说着[有了同样体质的人做朋友,虽然是非常冷漠的人,但还是害怕你见异思迁所以不会介绍给你认识]这样的玩笑话。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只是因为昨天他还有手术要做,就比平时早一点走了,仅仅如此而已。结果,结果今早他看见我,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说什么不要太亲昵了,不要再来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完全不明白啊]
女子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哭声,手中的纸袋也落在了地上。原本叠得很漂亮的毛巾和衣服还有塑料制的便当盒都散落出来。京介蹲下来,帮忙将东西收捡起来。已经冷掉的便当盒,比看起来的更有分量。女子低声说着[对不起],然后自己也蹲了下来。
[也许只是故意摆出冷淡的态度不是吗]
京介安慰着女子。
[说不定他是在考虑了自己的情况之后,重新审视和你的关系。他或许只是为你着想]
[如果是你的话,会这么做吗]
抬起湿润的眼睛,女子问京介。那是痛苦而尖锐的视线。京介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坦率地回答道。
[我不清楚自己的事,但我觉得要是那个家伙倒是会考虑到这样的事情。]
[……这样啊。也许是这样吧]
视线落在毛巾上,女子安静地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能明白]
女子接过京介手中的便当盒,失去血色的嘴唇轻微地动着。
[他是那种寂寞或是无法忍受痛苦的时候,就会马上哭出来的人。以前接受甲种治疗的时候,哭得可厉害了,就算是五条毛巾也止不住]
女子一边说着,嘴角也微微上扬起来。虽然只是很微小的笑容,但神色总算已经平静下来。
[饭菜很美味啊天气真好啊,只要这样就会开心的笑起来。自己在想着的事也全部说给别人听。就算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能毫无顾虑地搭话。明明是大人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他会对孩子感到棘手也是感觉像看着镜子般难为情的缘故。当然他本人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呢。总之他对控制感情非常不擅长,和你完全相反呢]
将东西全捡起来后,女子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眼角还残留着泪水,但语气已经变得沉稳,呼吸也恢复了正常。京介听完,果然感觉完全不像是跟踪狂这样的人所说的话。
[明天会再来的]
对着袋子,女子摸了摸发红的鼻子。
[这样的话,就当做今天只是个夸张的玩笑吧,说不定还会被他取笑呢]
女子深深地低下了头,朝病楼的方向走去。那不断地望向同一个窗口的背影,让京介稍微有些担心。
在身边的男孩拉着京介的袖子问道。
[阿姨她有精神了吗?]
[……会怎样呢]
[哥哥也请打起精神来]
[只是因为风有点冷而已]
[啊,对了。我昨天在走廊从探病的人那里得到了要传达给哥哥你的话。啊啊,差点忘了,这样就和摩蒙盖亚一样变笨蛋了。这么迟才说真是对不起,哥哥]
男孩大声说着,不断拉扯着京介的手腕。摩蒙盖亚什么的京介不是很明白,但知道男孩要说的是不知道谁传达过来的话。
[那个啊,请早点好起来]
[是谁]
[是大姐姐喔]
[所以说是谁]
[隔壁的隔壁的大姐姐。一直都看着哥哥的大姐姐]
[所以说……]
正想问出口,京介突然闭上了嘴。隔壁的隔壁。那是前几天还在的礼子的病房。同时也想起了远峰说起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