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子无法挪开视线不去看对方,只是用力握紧了盘子。终于明白对方是为什么一直在说些难听的话了。虽然礼子很想辩驳说,以当时的状况,不击退对方,要死的就会是自己了。但是感觉此时这样说也不过是找托辞罢了。而且那时候,礼子将出现的人当作妨碍砍伤了,这也是不可置疑的事实。作为将对方同伴杀死的凶手,被用这种眼光看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丰花这样依然能够笑对礼子的存在是多么罕有,礼子又再次体会到了。
[当然也有调查班成员不足的缘故,反正,调查现在是进入了瓶颈。]
领头的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或许是要进入正题的意思。其他三人中的一人这时抱住了胳膊,西装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中显得格外的响亮。
[当然,作为久画均精原下级团体成员的你并不知道多少情报这件事我们已经听说过了]
瞟了一眼抱着胳膊的同事,领头者继续说道。
[但是我们现阶段真的是无计可施了,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这里的。我们再问一次,久画均精的根据地,你真的不知道吗?]
[前几天已经和家长那边说过了]
抱着盘子,礼子简单地回答道。
[我不清楚的事真的很多,就连团体有别的设施这件事都不知道。]
[关于泉见夏生的事又知道些什么呢]
并没有对礼子的回答做任何回应,领头者改变了问题的方向。
[你对组织来说,应该是不被宽恕的背叛者吧。为什么泉见夏生没有出现对这样的你进行处刑呢]
领头者越过桌子,凑近至礼子跟前。
[你被本家保护已经过了一周了。但是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本家上层也有你是泉见夏生送过来的间谍的这样的判断出现。认为你是没必要保护而且要尽快排除的存在呢]
[间谍什么的……才不是]
抬头直视着对方,礼子说道。
[泉见夏生是根本不会在乎无法使唤的人和无能者的。就算出现了背叛者,那个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对出逃的团体下级成员,我想泉见夏生也不会刻意去做什么]
[这不是对最高位了解得挺清楚嘛]
[在下面干了几年的活的话,这种程度的事还是能知道的]
[那样的话,其他事不知道点什么吗。会不会根据地之类的事,泉见夏生无意中提起过呢。就算不是具体的内容也没关系,有什么类似线索的东西吗]
单膝跪在桌子上,对方向礼子又逼近一步。虽然勉强还算不上粗暴动作,但是桌上摇晃着的绿茶已然洒了出来。感觉到对方有些灼热的鼻息,礼子不禁咬住了嘴唇。说是毫无线索,但是对方的语气中并没有那种走投无路的样子,要说的话,倒是胁迫的意味更浓。
[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刻意不去看对方的脸,礼子看着在桌子上扩散的茶渍回答道。
[我们交流过的,真的只有任务上的事情]
[泉见夏生和你是同年龄人吧]
[刚进团体,就听说她是到了上高中的年龄]
[这样啊。职务之外就没有什么闲聊之类的么]
[那个……]
[多多少少应该听说过点什么吧,比如这女人为什么要在空桥市的那个位置设置简易设施,是因为自身的什么喜好吧?泉见夏生真的没说过什么吗?进入久画均精的目的?个人的兴趣?什么都行。]
[听说过的已经全都说了]
[听说你将来很可能会继承泉见夏生的位置呢,虽然目前地位还很低下,但如果是有那样的能力,泉见夏生也很可能对你多说过些什么吧]
调查班的人突然将手按在了礼子肩膀上。在两年之间从未与人有过身体接触的礼子因这个动作浑身一颤,然后下意识的把拿着盘子的手甩了过去,打开了对方的手。对方并没有后退,反倒是礼子膝盖一软失去了平衡,撞到了桌子。这下茶杯真的倒了,茶水流了出来。礼子小声的说着对不起,低头看着脚边。而调查班的人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任由茶水滴滴答答地沾湿了地板。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抱着盘子,礼子看着地板说道。
[我确实说过会协助调查,但我能提供的情报真的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多。相同的话,我当时对你们家长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我们也听说了,不过呢,这也无所谓]
礼子头上,传来对方深深的叹息。
[其实我们是有让对方自白的术式的,但是对久画均精的成员似乎不起作用]
礼子抬起头。领头的成员露出有些疲惫的表情,松了松领带。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剩下的三人也都向礼子靠了过来。
[不过直接针对大脑和记忆是本家的擅长领域。现在也不断有新的方法在开发着]
放开领带,领头的人盯向礼子。
[其实有许多记忆,自己虽然察觉不到,但它们其实是存在于大脑的角落里的。以我们的技术,将本人意识不到的记忆引出来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们久画均精成员的大脑好像被特殊加工过,这边的术式好像无效]
[什么……]
礼子突然感到口干舌燥,想说点什么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