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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个人病房中,左右的墙壁都是安装了整面的玻璃。墙壁的一部分有着能够进出的玻璃门。是医院为了方便患者的管理而造的吧,然后理所当然的,患者们都能互相看到彼此的房间。在床上的礼子直直地凝视旁边的房间。但是丰花从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不客气或是不讲礼貌,而是走投无路般的迷惘。
“那个家伙,今天也没有起来呢。”
丰花也看向了礼子视线所指的方向,发出了短促的叹息。旁边的房间的构造和这边的房间完全一样,只是有着患者用的床。能够看到旁边的房间中的患者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的一只手被长长的点滴管缠绕着。虽然丰花不知道点滴中的药是什么,却清楚地明白那位患者是谁——一条京介,丰花的双胞胎哥哥。
京介在一周前因为受到了濒死的重伤而入院,直到前几天总算恢复了意识。丰花只是稍微离开了下座位,京介再次失去了意识。第二天也没有醒来,然后后面的日子中,医生也告知她现在谢绝会面。房间的门也上锁了。后来,丰花也只能这样从礼子的病房来观察情况。
据医生的话,让京介保持没有意识的睡眠状态属于治疗手段之一,京介本身并没有处于危险之中。但是每次来探病所看到的都是双目紧闭的京介,丰花总觉得自己的无法放下心来。
或许在丰花没有来到的夜晚,京介曾睁开过眼睛,但是从礼子的样子来判断,或许这样的可能也并不存在。
旁边的房间中那扇靠近走廊的门打开了,护士不慌不忙地出现了。护士确认了京介的点滴,麻利地替换了药剂,然后迅速走出了房间。京介好像没有被赋予生命的人偶,完全没有动。
丰花看着礼子的侧脸,那张白皙的脸染上了沉重的暗影,迎着窗外那宽广的天空,丰花觉得她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遂拍打着礼子的被子说道。
“即使不用担心也没有问题哟,京介像这样一直睡着的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嘛,之前母亲也告诉过我,京介还是小宝宝的时候也有过很多次不声不响地睡上一周的事情,一脸仿佛是因为牛奶太好才会睡着的样子,所以也曾因为要起名京介还是叫他迷糊而感到左右两难呢。”
砂岛礼子慢慢地转头仰视丰花,仿佛是刚刚意识到丰花的存在。
礼子一边眨着眼睛微弱地摇晃着凝视丰花的眼瞳,一边打算张开嘴唇。但是只是发出嘶哑的呼吸,礼子就将视线从丰花脸上移开。
丰花在礼子注意不到的角度,偷偷地尖起了嘴唇。就算每天来探病,每次礼子的反应都是这样。能像以前还是好友那样一起开怀大笑吗——这种话就连丰花也说不出口。说不出口,所以倍感寂寞。因此不知不觉间,丰花的嘴巴变得停不下来,显得过于欢闹了。
“对了,今天呢,我带了礼物过来。”
像是要吹走快要凝固的感情,丰花用力地拍起手来,打开了带来的包,将行李拿出来排列在被子上。
“这个呢,是新的睡衣,很可爱吧?穿起来吧,医院发的衣服太朴素了嘛,虽然和京介很相称就是了。然后呢,这个是超市的便宜点心。虽然便宜,但是很好吃哦。这个医院的饭菜也是,过于朴素而且量也不足够吧?因为我之前也稍微住院过,明白哦。不足够的营养就要自己去补足呢,然后呢…….”
“对不起呐。”
突然,礼子小声地插话。那是一道安静的,仿佛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就算在路上和不认识的人撞到后的道歉的声音也比这更令人感到温暖。丰花不由得同时停下了口和手。
礼子凝视着被子的边缘,一直都是丰花单方面地不停说话的探病,礼子是第一次发出声音。但是为什么要道歉呢,而且还是像客人般疏远的声音。礼子的侧脸,显得十分僵硬。
什么事?——丰花打算反问。却感到喉咙嘶哑,发不出声音。此刻她意识到自己的脸也失去了水分,变得僵硬起来。这明明是自己所希冀的对话,自己却变得出奇的紧张起来。
“这里,是光流脉使的组织的医院呐。”
紧握着被子,礼子说道。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碾过丰花的鼓膜。
“我的衣服和武器好像都被没收了。门的外面站着像是看守的人,就算去厕所,那个人也一动不动、毫不阻拦。也就是说我在这里是已经不能回到久画均精的意思。”
不能回去,什么啊。虽然丰花打算再度问,但是在干燥的舌头动起之前,礼子继续说道。
“我今后会变成怎样呢?不过作为被捉起来的敌人,被处分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趁着还有机会,事先向你道歉。虽然不奢望道了歉就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是想在还活着的时候……”
“呐,你刚才开始就说着什么?要对什么道歉,我一点都不明白哟。”
丰花笑着,但是笑得很勉强,她一边弄散在被子上的点心一边说道。
“虽然这里的确是本家的医院,但是谁也没有把你当做被俘的敌人。礼子为什么要继续成员的任务,大家都清楚地知道了。然后家长把礼子带回来了。”
礼子就这样凝视着被子,默然不语。走廊那边传来护士们的笑声。不久,礼子一边生硬地在丰花排列的衣服和点心飘浮着视线,一边开口。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在笑。”
礼子问道
“不害怕我吗?原谅我了吗?”
礼子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抽搐起来,她露出像是害怕着什么的表情。
“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啊,而且我明明十分清楚这是过分的事,但是做的时候完全没有过犹豫——我背叛了你们啊。”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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